沉默了一会儿,滕王自言自语道:“梦儿那丫头不仅武道天份奇高,百年难遇,还自小聪慧,也是年轻一代佼佼者。什么该说,什么能说,她自有判断,至于一些旁枝末节根本无伤大雅。”
杨天祏嘴角一勾,露出一丝邪笑,不语,继续品茶。
滕王顿了一会儿,继续道:“四域如今的局势,已经很明了,到了一定高度的有识之士自然能看明白,云洲已经危如累卵,区区岭南之地更是不值一提,这种关键时刻,你又哪儿来的闲心跑来求亲?”
滕王话音一落,杨天祏终于换上了一副颇为严肃正经的神态,“这点小伎俩也就忽悠那些傻子还行。只要能拖,四域就会尽力维持如今的局势,我一个局外人瞎担心什么?抱得美人归,花前月下,岂不美哉?”他一副很向往的样子,只是眼神不停地闪动。
闻言,滕王眼神猛地一凝,又转瞬恢复了平淡,“宋家已经入主东北胡人之地,西都曹姚两家谈判也近尾声,两家出兵之日,便是我滕家拿下云洲之时,你真打算做个逍遥驸马?”
“屁!咱可没有倒贴的习惯!”杨天祏不屑的道了句。
滕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慢慢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小小的岭南之地,难道还妄想与我们南域五洲平起平坐?”
“说得挺好听!将三大宗门置于何处?”
“是朱家?”
“你滕家也没少支持我!”
“那你来投靠我滕家,就不怕失去朱家的庇护?”
杨天祏嗤声一笑:“别拐弯抹角了!你们哪家我都看不上!我来是要云洲,你滕家不敢动,但是我敢!”
“就凭你?”
“就凭我!”
“你说要就要?我凭什么给你?”
“给?咱能别那么大脸吗?连自家后辈都寄养在人家手中,还敢说云洲是你的?”
杨天祏的话是越来越尖锐刻薄,但滕王依旧不动声色。
杨天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继续道:“曹姚谈判都这么久了,连冬季不好动兵的拙劣借口都找出来了,可笑不可笑?”
“就这?”
杨天祏不理会他,又道:“天皇山和万兽山庄加一起也比不得极火门,但最起码有两域军抗衡。
天道门内部两派纷争,宋家得到助力的同时也受其约束 。
四域最困难的就属你滕家,独立面对无相宗,不得不与人家虚与委蛇。”
滕王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眼角余光盯了他一眼,沉声道:“你知道的还挺多,来要挟本王?”
杨天祏白眼一翻,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的吐出,“对牛弹琴!真累!”
滕王凌厉的目光狠狠的瞪了过来,但杨天祏却视若无睹,接着道:“四家的实力早就超过了朱家,之所以局势发展缓慢,就是因为三方互相掣肘……”
“哪儿来的三方?”
话没说完,被滕王打断,杨天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朝他一呲牙,语气凶厉的道:“不懂就别插嘴,老老实实听着。”
滕王身子瞬间坐直了,脸色也阴沉了不少,他死死的盯着杨天祏,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然而,杨天祏却满不在乎的一摆手,不屑的道:“别装了!没意思。”
接着,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自顾自的继续说了起来。
“不管他东域,也不管他北域,我只管西域和南域,云洲我要,川中我也要,咱联手瓜分了他曹家,这天下就一半是咱的了。”
滕王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鄙夷与嘲讽。“癞蛤蟆打哈欠,人儿不大,这口气可真大!”
杨天祏把茶盏往桌儿上一丢,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一脸冷漠地道:“你要是不想谈,我可就真走了!”
“咋?你还没说完?”滕王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眼神中全是诧异和嘲弄。
杨天祏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开始在厅里踱步,有意无意的靠近角落的小门。
“多年的局势一直僵持不下,但这种平衡只是暂时的。一旦极火门和无相宗的军伍势力得到充分发展,不仅是朱家,就你四大家族也将处于劣势,甚至可能被边缘化。
想要打破这种虚假的局势,唯一的办法就是崛起另一个强大的势力,堵住两大宗门的军伍扩张之路。
这样一来,三大宗门、四大家族以及朱家王朝才能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实现真正的平衡。至于最后的结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