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小院儿,回到校场,杨天祏望着单平所住那片垃圾场,朝一旁的关风吩咐道:“你去将那些垃圾都收起来。”随手丢给他一个储物戒指。
关风闻言,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似乎在说:让我干这个?目光瞟了一眼单平,还扫过一圈营房。
杨天祏搭了他一眼,“知道收什么吗?”
关风面露疑惑之色,呆愣愣的。
杨天祏又将目光落向关山。
关山扫了眼单平,沉吟着回道:“是那些玻璃废料?”
杨天祏点了点头,又道:“路上你们不是还好奇这种工艺吗?怎么这会儿没兴趣了?”
关山转头看向关风,抬了抬下巴。
关风嘴角撇了一下,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那名伍长见状,赶忙招呼人帮忙,他一嗓子,营房中跑出来一大半儿。
看着众人七手八脚的捡垃圾,单平问:“这些到底有什么用?”看他那期待的样子,似乎憋了很久。
杨天祏搭了他一眼,“不知道有什么用,你为什么还留着?”
单平讪笑,挠了一下脸颊,“不就是因为不知道,才都堆这儿了嘛!”
“以后不必太过刻意,面对对手时,适当地表现出一些反感情绪和反对行为,也是好的,凡事过犹不及!”杨天祏并没有给他解释,而是交代了几句。
“你这里就不给你分配兵员了,临海宗工坊那边有好几千人了吧?以后多留意他们的表现,有合适的机会,合适的人,就补充到军中来。”
单平眼睛一亮,眼珠子转了转,立刻心领神会,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轻‘嗯’了声。
杨天祏看向那位指挥众人收拾杂物的伍长,又道:“圆滑之人可用,但不可信!”
单平微微愣了下,不以为然地回道:“都是自家兄弟,我心中有数。”
杨天祏深深地凝视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再道:“圆滑的人往往没有底线,有时候必须要保持警惕,该避讳的就多注意一些。”
单平见其郑重的态度,稍做沉吟,摇了摇头:“大人无需忧虑,还是那句话,自家兄弟,我心中有数。”
“别什么事都自己扛,如果有需要,就去郁林通知一声。”
这回,单平没有回应,而是小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一脸稀奇,好似第一次见一样。
稍后,他‘噗嗤’一笑:“你今儿个怎么和娘们似的?”
杨天祏愣了一瞬,脸颊一抽搐,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再言语。
后半夜,和单平及右营几名都尉聊了聊,深入地了解了一下巴马镇的形势,以及临海宗的态度和表现。
次日天明,杨天祏四人踏上了回郁林的路。
山高林密,溪水潺潺,四人于一小溪旁歇脚。
关风问出心中疑惑:“右营的所作所为都是装模作样?”
似乎这也是关山和阮廷山想不明白的,遂两人也一起看来。
杨天祏笑了笑:“你们觉得呢?”
关风三人对视一眼,“可是……”关风欲言又止。
“唉!”杨天祏轻叹一声:“难为他了!”
“为难?是担心对方势力?向临海宗示弱?好似没必要吧?”关风说出心中所想。
杨天祏看了他一眼,走到溪边洗了把脸,“没看错他!欲让其亡,先令其狂!单平深识此道!”语气欣慰又凝重阴冷。
三人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相视无言。
杨天祏站起身,朝阮廷山问:“哪位老祖在?”
阮廷山迟钝了一瞬,回道:“应该是五祖。”
“其他几位呢?”杨天祏又问。
“不知道!”阮廷山摇了摇头。
沉吟几息,杨天祏接着道:“你跟家里商量一下,尽快安排一位老祖常住巴马,我要保证单平及右营的安全。”
“这……”阮廷山迟疑,“临海宗就一位老祖是武圣中期,几十年没出山了,或许用不着……”
“以备不时之需!”
杨天祏话音未落,关风接口又问:“为什么仍要与临海宗合作?以咱现在的势力……”
“巴马镇不是发展的挺好么?有人帮你发展地方,又帮你锻造军队,还为你做反面教材,巩固人心……这么多好处!为何不用?”杨天祏打断关风的话。
关风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他的话。
“巩固人心?”关山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