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杨天祏的目光有些惊讶和诧异。
杨天祏继续说道:“如果我的猜测没错,那两名衙役的确是被派出去送信的。
然而,他们并非将信送到这两名青年家中,而是送给此地的顶级氏族。”
“为什么?”阮廷山迫不及待地追问。
杨天祏沉默了几息,貌似确认了什么事情后,再缓缓开口: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与我们之前经过的那些县城有所不同?”
阮廷山想了一下,语气有些沉重地道:“我觉得这里的人对周围发生的事表现出一种漠视,行为也显得有些迟缓,仿佛对生活已经失去了兴趣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杨天祏看向赵天铎。
赵天铎轻皱一下眉头,稍加思索便回道:“如果只有一两个人表现得冷漠,也许是性情使然。但若是大多数人都是如此,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对生活现状不满意,却又深知自己无力改变。”
“哦?”
杨天祏有些讶然,盯着他审视了几眼,眼中闪过道道精光,颇有兴致地追问:“那究竟是什么样的事儿才能让民众感到无力呢?”
“王权!”赵天铎毫不犹豫地回道。
杨天祏脸上露出一丝赞赏的神情,继续问:“但我们之前经过的两个县里,为什么没有这种情况?”
“这……或许是地方官员治理能力的差异。”赵天铎犹豫了一下,不太确定地回道。
杨天祏轻笑一声,反问:“地方官员能左右王权?”
少卿,他见赵天铎陷入沉思没有回应,又继续道:“王权代表着绝对的实力,只有顺应它才能过上满意的生活,换句话说,要成为王权的自己人。”
“你是说这里……”阮廷山眼睛亮起来,惊讶地脱口道。
杨天祏微微颔首:“谁顶着强大的压力,也不能保持一颗平常心。
当人们无法抗拒这种压力时,往往会选择逃避。
如果到了无处可逃、避无可避的地步,他们会奋起反抗。”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再次移向赵天铎,注视着他的双眼。
赵天铎与他对视片刻后,呼吸逐渐变得有些急促,迟疑着问:“你的意思是,他们之所以还没站出来拼命,是因为仍然抱有一丝希望?”
杨天祏微笑着点了点头。“准确地说,是有希望寄托。”
听闻此言,赵天铎瞳孔微缩,下意识的看向阮廷山。
两人对视,阮廷山轻轻颔首。
赵天铎抿了抿嘴,喉头涌动,面色变得异常凝重,眼中闪烁起铮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