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烨从李时砚那里出来,掏出手机就看到邢清城发来的消息:“人已经抓到了,正押送往我这里。要不要过来看看?”何文烨当即回复:“好!马上过去。”
何文烨开车直奔市刑侦大队。来到了刑侦大队,邢清城已经在等着他了,直接领着他到了监控室。
从监控画面上可以看到,审讯室里正在被讯问两个男人正是何文烨在小区门口看到的。他们只不过是当地的小混混而已,平时打架耍横还行,根本没有应对这种高强度讯问的经验和心理素质。警方有证有据,分析的头头是道,很快就把他们的心理防线给攻破了。一通审讯下来,问什么答什么,连小时候偷看女人洗澡的事情都供了出来。
何文烨猜测的没错,这两个人还真是为了李时砚而来。他们在一个微信群上接到的任务,找一个名叫李时砚的女人,那边的人要问她几个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那边的人也没有说,只是让他们把人找到了,控制起来,在群里发个消息,自然会有人与他们联系。
再然后,任凭警察怎么问,这两个人再也答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何文烨邢清城用他们的手机进了那个群,群里大部分人包括群主在内都是小号,发布任务的号已经不在群里,根本找不到人。
邢清城编了条消息发在了群里,然而发出去的消息就如同石沉大海,群里面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主动来联系。
过了一会,另一个人的手机上收到一条定位的消息,定位的位置正是他们所在警局。邢清城与何文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不妙,各自掏出了手机一看,果然都收到一条相同的消息。马上让技术员去查,不出所料,这两人的手机早安装了木马,只要在那微信群发消息,就会对外向所有的手机号码发送着定位信息。
邢清城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还是疏忽了,这些人居然玩起了高科技,这背后的人反侦察意识很强。这一次打草惊蛇了,这条线索算是断了。你有什么打算?”
何文烨沉吟片刻,道:“要是能够知道他们想要问的什么问题,那就好办了。要不我现在就把小砚接过来,问一问。”
“都几点了,大半夜的这么着急,让人以为多大的事,也不怕把人给吓着了?要问是天亮以后。何况我们没有任何的方向,我们要问些什么?就算是李时砚本人在这里,你又能让她说出个什么子丑寅来。无非就是循例走个流程而已。”
两人就陷入了沉默。
邢清城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嗯!听清韵说李时砚心里面有个结……”
何文烨被一言惊醒,急切间一开口就把邢清城的话给打断了,道:“在芜城,她受过伤害,差点把命给丢了……会不会还和那件事有关?你能不能够帮忙调一个案宗过来。”于是,他把当年芜市KTV的案子大概说了一遍。
邢清城当即让人去调取。
大约半小时后,案宗就通过电子邮件发了过来,两个人细细查阅。案情是这样的:六名嫌疑人把四个女生拖到KTV包间里实施了轮暴,其中一个女生被凌虐致死;一个女生事后怀孕,受不了舆论的压力,跳楼自杀;一个女生,因此事辍学了,不知去向;还有一个女生因为反抗激烈纠缠中被案犯酒瓶子砸破了头,血流了一脸,昏厥了过去,险些丢了性命,这就是李时砚。李时砚也是其中的幸运儿,因为伤势过重,奄奄一息的她得以侥幸躲过了被轮暴的命运。这个案件在芜市掀起了轩然大波,影响极其恶劣,司法机关从严从重从快的作出了处理。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所有的嫌疑人都已经认了罪,被判了刑,轻则十几二十年,重则无期徒刑。
总的来说,案件简单清楚明白,应该没有什么疏漏才是。然而,何文烨却是从鸡蛋里挑出了骨头,一连挑出着其中几处,指给邢清城看。这是关于李时砚被人用酒瓶砸破头的供述,六名嫌疑人居然都说喝的有点多了,场面又混乱,谁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哪个动的手。李时砚也因为脑震荡,思维混乱,又有明显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没办法录口供。不过这只是案件中的一个小细节,有它没它已经影响不了定罪,办案人员也就没有浪费时间继续追查下去。
何文烨无比确定的道:“这案子肯定还有蹊跷……”
邢清城沉思片刻才道:“那六个人当时都喝了酒,嗨了药,意识混乱不清肯定是有的。而当事人也许是以为这一酒瓶子下去把人给砸死了,所以死活也不敢承认,一来二去的就成这个样子了。”
“这个逻辑是不是过于勉强了?”
“听你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