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传授了我们医术,就是我们的恩师,这是规矩。”两位军医严肃认真道。
“不行,那这样我就不教了,刚才我也跟你们学了很多,那我也应该要跟你们拜师。”温小雨耍赖道。
两位军医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在他们的认知中,学了人家的技法就是要认师的,不管对方年纪如何,论的是本事。
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他们也是要供奉师父的。
现在温小雨不让他们拜师,否则就不传授缝合术了。
有这样的机会学习,放弃又太不甘心了。
三人就这样僵持着。
“拜什么师,以后还能不能见几次面,拜师做个形式有什么用?”徐九看不下去,立即发挥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毒舌本事。
“医术交流而已,别整得那么大惊小怪。”
温小雨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其实可以委婉一点。
徐九挑了挑眉:那你就认了两个年过半百的徒弟吧。
温小雨赶紧咧嘴憨笑,不敢再惹他。
“学不学?一句话!”徐九看着还在那里苦恼的两人,不耐烦道:“不学,我们就回去歇着了。”
“学学学。”两名军医立即不再纠结,赶紧表态。
不让拜师,他们就当他是老师就成。
“军营里还有别的伤患,两位神医可以边治疗伤患,边给军医演示,让他们直接上手学,可以吗?”秦大元帅立即趁热打铁道。
随即徐九和温小雨跟着军医去给伤患的将士诊治。
而此时的顾景浩,则兴致勃勃地跟着张大军在营地里看将士们操练。
“好!”他正看着场上将士们对打,看到精彩处,浑然忘我地鼓掌喝彩,引得周边的将士频频侧目。
看到这小子太惹人注目,张大军一把拎着他远离操练场。
秦队长这几天把这小子交给他,吩咐他一要照顾好不得怠慢,二要看好他不能乱窜。
营地不比其他,很多地方是不能让人随便溜达的。
所以除了晚上睡觉,其他时候张大军去哪都带着顾景浩,十足满足了顾景浩对军营的好奇心。
“张大叔,你可以教我骑马不?”被拎着经过跑马场时,顾景浩两眼放光地拽着张大军的衣服央求道。
张大军觉得这主意实在是好,他已经不懂如何带他玩了。
教他骑马,刚好也可以打发时间。
于是,张大军带着顾景浩屁颠屁颠地去找秦云请示。
秦云特意找来一匹温顺的马,让顾景浩学。
另一边,伤兵营。
温小雨刚迈进伤兵营,就差点被迎面冲来的士兵撞到。
徐九眼疾手快的把她扯到一边,避开了直接撞击,但还是被士兵刮到踉跄了一下。
“干什么毛毛躁躁的?”一旁的军医呵斥道。
“军医,快,快,范大牛发高热了。”士兵草草行了一礼,慌忙道。
范大牛?
是隔壁村的那个范大牛吗?
自从救了他儿子后,他家里有点好东西,他媳妇和儿子就送来给他们。
两家混得很熟悉了,所以温小雨一听这名字就自然想到他。
该不会是同名同姓?毕竟,这里的人都爱取“大力”“大牛”这样的名字。
她心里嘀咕着,脚下却不慢,赶紧跟着那士兵直奔伤患去。
还真是这个范大牛!
只是此时的范大牛,比上次见到时憔悴了许多。
整个人瘦了两圈,黝黑的皮肤透着病态的潮红,眼窝深陷,因为高热而发冷得嘴唇直哆嗦。
“这是那个范大牛?”此时徐九也认出他来了,惊呼道。
“是他。”温小雨立即上前掀开军被,解开绷带,查看他的伤势。
只见他左手臂上少了一截,还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从右胸膛划向左下腹。
温小雨皱着眉头,细细查看他的左臂,切面很齐整,涂上黑色的药膏,刮开来看,肉的表皮正在流着脓血。
她放开手臂,又拨了拨他身上的伤口,只见一样的处理,一样的药膏,一样的流着脓血。
一看就知道,没有照顾得很好。
伤口感染严重,如果高烧不退,将危及生命。
“伤患太多,我们只有两名军医,一名还要照看小将军,所以真的没办法照顾好。”军医无奈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