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徐俊的怯懦,徐道作为徐家最年长的长辈,最重视夫为妻纲,夫唱妇随。
本来徐俊被徐老夫人压制的厉害他就有些看不惯,如今徐俊更是连自己的媳妇都管不住了。
真是没出息!
徐道轻咳一声,摸了摸胡子慢悠悠的说道:“俊媳妇说的这话,老头子我可不愿意听。为妻者,以夫为纲本就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训诫。”
“为人媳更是应该以家中长辈为尊,顺应长辈的心意。怎能为了这点小事就对自己的婆母心怀怨恨。”
“身为女子,如今却要与夫家和离,这桩桩件件属实是当着不着,有失体统。”
见沈嘉忆被这样说道,顾氏老早就不乐意了。
如今忍无可忍,那便无需再忍。
顾氏站起身道:“这位老先生说的话,本夫人倒觉得有失偏颇了。”
“所谓母慈子孝,须得母慈子才能忠孝。更何况如今是儿媳孝敬婆母。”
“如今我儿想要同徐家和离,一则是因为徐家长辈不慈,唯我独尊,以致眉睫之间我儿尽尝骨肉分离之苦。”
徐家众人脸色有些难看,却依旧挡不住顾氏的滔滔不绝。
“二则是因为徐俊虽为人夫,却无担无为无责。宠妾灭妻,甚至纵容妾室多番陷害,此非大丈夫所为。”
“三则是为徐家无公。诸位明知此番事宜实为徐家之过,却迷而不返,固执己见。”
“古人言父不慈则子不孝,兄不友则弟不恭,夫不义则妇不顺,宅不平则人不驻。各位以为如何?”
顾氏这几句话直接将几个老头子说的面红耳赤,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他们从来没被人这样当面折辱过。
顾氏敢这样说是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
徐俊宠妾灭妻是事实,徐家不仅不劝诫,反而纵容其肆意凌辱正妻。
如今更是为了所谓的家族颜面,妄想将罪责都推脱到沈嘉忆的身上。
如此行径,实在是令人不齿!
见徐家众人被顾氏怼的哑口无言。
徐老夫人愤愤的瞪了他们一眼,真是关键时刻便派不上用场。
徐老夫人也不是个善茬,眯着眼睛强势的说道:“不论如何,今日我便把话放在这里,沈嘉忆若是想离开徐家,那便只有休书一封,和离绝不可能!”
就论沈嘉忆一个七出之条——善妒。
看看到时候她被休弃回家,沈家还有什么颜面在这生意场上立足!
沈嘉绵惊奇的看着徐老夫人,嚯,这徐家真是好大的脸面!
沈嘉绵扬起下巴:“既然徐老夫人不愿和离,那给封休书也行。”
徐老夫人赞许的看了眼沈嘉绵,这沈家还是有个识时务的。
“不过!”沈嘉绵话头一转:“只怕我长姐这休夫书一写,徐大公子的脸上可是不太好看!”
“你说什么!”
徐老夫人被沈嘉绵的话激的眼前一黑:“你们竟然想休夫!”
她怎么敢想!
徐家的几个老头也是气愤不已:“这不是胡闹嘛!”
“就是就是,休夫之事从古至今是闻所未闻!”
“真是一派胡言!”
前厅之中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顿时吵得不可开交。
繁杂的喧闹声吵得沈嘉绵脑袋都大了。
突然沈嘉绵站起身来大呵一声:“都闭嘴!”
声音洪亮惊得在场的人一下子呆愣在了原地,沈家这小姑娘发什么疯?
就连顾氏和沈嘉忆都被她这一声给吓了一跳。
没工夫搭理他们,沈嘉绵侧耳听了一会儿,直接从前厅跑了出去。
顾氏见状急忙跟在后面,沈嘉忆也追了上去。
徒留徐家一屋子的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沈嘉绵跑出门,刚转过拐角就看到副将被徐家的一个小厮一脚踹出去老远。
狗崽躺在地上胸膛微微起伏,叫唤的声音微不可闻。
那小厮嘴上还一直骂骂咧咧的想要继续动手。
沈嘉绵怒喝一声:“干嘛呢!”
沈嘉绵急忙跑过去,双手轻扶起副将。
顾氏和沈嘉忆此时也追了出来。
“怎么回事?”沈嘉忆无措的看着眼前这场景:“副将怎么会在这?”
那小厮闻言立马跪倒在地上:“回夫人的话,方才小的在这守门,这狗崽突然冲了出来就要往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