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娥出院了,白捡回来一条命。
这一趟治病旅程,回想起来,简直像做梦一样。
经过一上午的颠簸,卓云武和杜小娥回到县城时,已过中午。
卓云武早已饥肠辘辘,但杜小娥却一点胃口都没有。此时她的心里只装着一件事,那就是早点回家。
重新回到东济县城,卓云武又找回熟悉的感觉,他简单地路边摊买点东西塞满肚子,又重新找来一辆三蹦子,马不停蹄地往家赶。
三蹦子刚到村口,杜小娥就不愿意再坐了,她非要下来走走。卓云武拗不过,只好付钱,然后步行进村。
“我想在村里转转。”
“你个傻老娘们,这都到家了,有什么好转的?”
“不知怎地?就觉得自己差点回不来,这一回来,就想好好看看。”
“病都治完了,还说那些丧气话。”
卓云武嘴上这般说,却又主动背起背包,领着杜小娥往前走。
村里相熟的人知道杜小娥在外看病,得见他们回来,都许以关切和问候。不过杜小娥病容未消,也仅限客套。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杜小娥却走向最后一排。在行至卓飞家门口时,杜小娥身上一歪,径直跪在院门跟前,竟嚎啕大哭起来。
邻人不解,询问卓云武是怎么回事?
卓云武心情复杂,根本无法解释清楚。他知道钱是小飞给的,可他压根没见到小飞。如果卓云海问起,他又该如何向卓云海交待?
还未等众人问清是怎么回事?卓云武就一把托起瘦弱地杜小娥,将她直接背回了家。
“我去找人把小飞家的屋顶给修了。”卓云武边走边说。
“是该修了,再不修就要塌完了。”
“你见到他时,有没有提到他家屋倒的事?”
“没有,我哪敢提。”
“那行,那就抓紧时间修,保证他回来时,还是原模原样的家。”
在杜小娥的印象中,除了结婚的那一天,卓云武还从未背过她。自己生一次病,倒把卓云武的脾气治好了。
杜小娥哭跪的事情很快在村里传开了,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各种猜测满天飞。
更诡异的是,卓云武回到家后,就开始招呼人,要去给卓飞家修房子。邻人再问,他还是不说。
经过三天的整修,卓飞家被撞塌的屋顶又返回旧貌。村里有人觉得,卓云武就像抽了一阵风,他老婆身体病了,他是脑子病了。
方平中回到养猪厂,卓青远不在,秦雪也在没在。所有的一切都平静如水,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正因为如此,方平中倍感压力。在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方平中都小心翼翼地工作着,生怕万一哪个地方再出错,卓青远真一把将其撸干净。
秦雪没在高家湾,而是去市区布置专营店开业的事情,同秦雪一同前去的,还有夏七。
夏七研究生毕业,要以正式身份准备工作了。
按理说,她早该毕业的,由于在毕业前夕,她和她的导师一起接手一项重要的研究课题。在毕业之后又拖了两个月,直到把课题忙完才回来。
夏七回村后,就听闻秦雪要到市区操盘专营店开业。专营店业务又由夏志新在主导,她当然愿意给她二哥站台,顺便看看,再提点专业性意见。
卓青远并不知晓夏七回来,他一直和刘锐在对接陵西的项目。夏七突然冒出来,秦雪不得不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
“等会见到夏七,吴老师说的那些事,一字都不要提。”
“心里有障碍?”
“是压根就不知道。”
“她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就目前来看,她还不知道。”
“这他妈的,太……欺人太甚了。”
“注意你的言辞。”
“什么狗屁知识分子,多喝几天墨水就装大尾巴狼,这样的人我凭什么要为他们说好听的。”
“现在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还在后头。她现在毕业了,她要回华阳去找工作。”
“去那干什么?去那不等于是往火坑里跳吗?”
“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是吴老师保荐的投资机构,可能她心里也有歉意吧!”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就看着她这样眼睁睁的被人欺负?”
“生活对夏七的伤害,比你我都深。但是她对生活的态度,却又是最积极乐观的。她的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