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远脑袋快速地飞转着,高书记想试探什么?
插人进养猪厂?
二次参股?
还是想直接收回控股权?
害人之心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自己屁股底下刚捂热,还没坐稳呢。
霎时间,卓青远脑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蹦出来。
“今年不回了,养猪厂刚起步,这个时候我不能走。”
“一个人怎么过年?年三十到我这过吧!”
“……”
卓青远脑子里又是问号,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高老师跟我打过招呼,让我去他们家。”
“他们家儿子常年在县城,只在过年才回来热闹一下。你到他们家掺和不合适,还是到我这来吧,刚好我那女婿也快回来了。”
经过高书记这么一提点,卓青远好像想起点什么,然后他对着高书记笑了笑。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高书记没他想得那么阴险。或者说,是他太小人之心,处处提防。
卓青远想起来,自己曾在高书记跟前许诺过,要让他的女婿,替养猪厂采办粮食饲料。
随着养猪厂的存栏量不断地扩大,粮食采购,已经成为一个大项支出。当时他只是跟高书记提过,但具体细节,他自己都没来得及细想。
高书记此时旧事重提,倒让卓青远有点措手不及。
卓青远还未见过高东宁,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高书记身为一村之主,自家女婿都扶不住,这倒让卓青远心有嫌隙。
卓青远没有回避高书记,在想明白这些后,高书记的邀请,他就爽快地答应了。
年节是猪肉消费的旺季,高家湾养猪厂杀猪卖肉,一炮而红。
一时间,十里八乡的,大家都知道高家湾的猪肉便宜,大家都争相来买。整个腊月里,养猪厂的生猪,再也没有往外销过。
夏七大伯家的大哥夏开富,他找到卓青远,说要回收他们杀猪的猪下水。
主意是卓青远出的,他当然不会食言。夏家的衙厨水准,他已经见识过,夏开富能吃下多少,还要看他们的能力。
“夏七过年回来吗?”
“来过一次电话,说找了一份兼职。”
“哎!何必呢?我妈早就给她预留了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有秦姨,我……”
“这孩子心性强!”
“我多一句嘴,她回来不会有压力吧?”
“她和你说的?”
“不是,我自己猜的。”
“那你猜错了!我们夏家虽不是大富大贵,养一个夏七还是能负担地起的。全家老小,包括她嫂子,对她都没有二心。”
“你紧张什么?又没人捏你的错。”
“是你那意思,我们像是故意亏待她似的。”
夏开富被卓青远几句话给逗得精神紧张,险些在卓青远跟前拍胸脯保证,证明自己,一片冰心在玉壶。
卓青远突然觉得,夏家的人都挺可爱,怪不得母亲,能与夏家处出那么深的感情。
村里杀猪留下的猪下水和边角料,全都转给了夏守良父子俩,他们二人把收回的东西拉回家,架起一口大锅,然后自己配料,全都卤熟卖熟食。
一时间,高家湾突然红火起来,随着养猪厂的壮大,一部分村民也相应地找准自己的位置,或者养猪,或者杀猪,或者卖肉,或者卖卤菜。
腊月二十七,卓青远被高书记叫回家里吃饭。
卓青远一进门,发现高书记家里今天多了好些人。除去之前打过照面的高东宁夫妇,别的一概不认识。
卓青远刚进屋,就有点后悔自己有点鲁莽,什么都没问清楚,就跑过来吃饭。高书记家里来了亲戚,他的女儿们今天大聚会。
“高书记,你没说今天家里大聚会,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下?搞得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有什么好准备的,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锅。你小飞什么场面没见过,就这点事就怯场了?”
“我的意思是说,今天是你们家庭大聚会,我跟着掺和不合适。”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合适的?”
卓青远听着高书记的话,感觉有点怪怪的,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高书记的一家人了?
吃饭的时候就更奇怪了,大家都对他都挺客气,搞得卓青远本来不拘束的,结果却有点局促不安。直到高书记提到,让高东宁替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