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
楚宸渊阴沉着脸站在床边。
跟着姜绯玥出去的人全都跪着。
“王爷,我师父……王妃她的情况有些复杂,脉象很乱,却不虚弱,而体内的寒毒似乎少了些许,至于为何没醒,我也不知。”玄商有些不解,他越发觉得自己的医术不精了,枉为神医。
“你们说这块血玉是从沈茵茵的尸身中取出来的,取出后她的尸身就化为白骨了?”楚宸渊看着手中的血玉,有丝丝凉意渗入他的掌心,这种凉意可以稍稍抚平他的热毒,却又让他觉得不太舒服。
这块血玉通体血红,仔细看里面似乎有血丝,一条条很是细小。
“禀王爷,王妃似乎知道什么。”侍卫说。
“嗯,只能等她醒来了。”
楚宸渊让其他人先退下。
他觉得这块血玉不简单,便将它暂时放到了桃木做的盒子里。
血玉阴气太重,而桃木阳气足,暂时可以压一压。
“王爷,您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就好。”玄商想着王爷平日里忙,事情多,就没必要守在这里了,他辛苦点好了。
然而楚宸渊却是看了他一眼,眼神意味不明,并未说话。
玄商一愣,王爷该不会是认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什么问题吧?
这是侮辱!这是对他的严重侮辱!
且不说姜绯玥丑,就冲她如今是他的师父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怎么会对“父”有想法!
“那,要不您在这里守着,我去休息?”玄商接着问。
很好,又是这个眼神,又不说话!
主子的心思你别猜,猜得到你就是主子了!
此时躺在床上的姜绯玥意识混乱,她一会好似回到了自己当医修的世界,一会又看到了原主小时候。
起初原主知道自己长得丑,就想着努力学习别的才艺来弥补长相不足这一块,也尽力读书习字,然而脑子就好像生锈似的,学的非常慢,总是容易忘记。
再加上总有声音跟她说:
你是尚书府的嫡长女,丑一点,笨一点都没关系的,尚书府会庇佑你的,别学了,太辛苦了。
你就别出去了,万一丢了尚书府的脸可怎么办?你爹爹会生气的。
你外祖父那边叫你过去也只是做做表面洪功夫,到时候你去了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当初你外祖父一家极力反对你娘嫁给你爹,你身上留着你爹的血,他们对你定然不喜。
你还害死了你娘,他们会善待你吗?
姜绯玥,你好笨啊,笨死了,怎么什么都不会啊?又丑又笨,活着干什么?不如去死啊!
……
原主在这一句句里逐渐变得沉默寡言,自卑怯懦,觉得所有人都不喜欢自己,而姜如雪偶尔表现出的一点善意让她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却不知她和三皇子的婚约成了姜如雪弄死她的催命符。
“呕”
姜绯玥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又要吐。
楚宸渊动作极快,立即拿过痰盂,她又是吐出了一大口的黑血。
玄商立即把脉,神色凝重。
“乱,好乱的脉象啊!”
“疼,好疼。”姜绯玥喊着疼,手无意识地抓着楚宸渊的衣袖。
“她喊疼。”楚宸渊说。
玄商心说:听到了听到了,可他也没办法啊!
姜绯玥的身体情况太奇怪了,他前所未见啊。
不不不,他在王爷身上也见过。
只是又不太一样。
他思来想去,犹豫着开口,“王爷,要不您抱抱她?一般病人喊疼的时候,若是需要耐力来抵抗疼痛,抱住她,或许是有用的。”他也知道自己说的很荒唐,但真没办法了。
楚宸渊皱了皱眉,听着姜绯玥口中不断喊着疼,他便伸出手将姜绯玥抱住了,只是那动作看着多少有些生疏和僵硬。
“还要说话,比如:我在这里,别怕之类的,王爷您自己发挥。”
心理疗法也是一种疗法,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这很重要,不是他不行,是他在采取别的方式!
楚宸渊面色尴尬,毕竟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姜绯玥,疼就忍一忍。”他的语气有些无奈。
“王爷,您温柔一点。”玄商提醒。
“……”
楚宸渊思索片刻后,抱着姜绯玥尽量放缓声音,“本王在,不管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