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姓妇人听到孙主事的话,更是哭得撕心裂肺。她抓住孙主事的衣袖,好似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久久不肯松手。
谢艇玟看着妇人的哀求,心中一时间有些愤恨,他完全没有预料到来古县如今已是这般。
孙主事也不敢推搡曹姓妇人,而是看向两旁值守的衙役道:“还不给我拉开,如此作风成何体统。”
衙役得到命令不敢有丝毫怠慢,两人一步上前将曹姓妇人架了起来,围在旁边的一众族亲此刻却挡在了门外。
孙主事看着眼前的景象,肠子都悔青了,若是他不来趟这趟浑水,此刻也不至于闹到如此局面。
旋即!孙主事便将目光看向了人群中一名年长的老者,面色带着一丝阴沉的逼问道:“曹里正!你们曹家庄想围堵县衙吗?”
一顶泼天的帽子扣下来,院子中的一众人瞬间有些恍惚,围堵县衙等同谋逆,众人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老者。
但见老者捋了捋衣袖,一副文人书生的做派,对着孙主事抚了抚手道:“老朽曹家庄里正曹爽,请孙主事为民做主。”
“曹老!你......”
孙主事有些怨恨的看着曹爽,如今的局面让他颇为被动。虽说刑衙没有办法审案,但抓捕盗匪或者解决纠纷他还是有权限的。
看着场面一发不可收拾,谢艇玟提点了一下秦叔,便见秦叔润利润嗓子朗声道:“来古县新任县令谢大人到。”
“县令大人?”
曹爽疑问间心中一震,猛然回头便看到了一身青衣的谢艇玟,看到对方如此装束,在场众人瞬间了然。
曹爽当即俯身跪拜道:“老朽曹家庄里正曹爽,请谢大人为民做主。”
谢艇玟急忙伸手,将年迈花甲的曹爽扶了起来,而后看向曹姓妇人道:“婆婆是要状告何人?”
“草民要状告刘庆之子刘平强抢民女,致使草民的孙女如今下落不明,还请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曹姓妇人哭诉道。
谢艇玟双手攥拳,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强忍着最后的一丝理智,将曹姓妇人扶了起来。
“孙主事!如今县尉不在,烦请你召集六衙文书前来验印,本官要升堂审理刘平强抢民女之案。”
孙主事哪里有不愿意的,急忙吩咐衙役去召集六衙文书前来,而自己则是将客厅中的一众闲杂人等先清理出去。
县令上任有着一套繁琐的流程,新任县令需要与前任县令交接,同时要与六衙文书、县丞、县尉验印过后,才能掌权。
否则你拿着县令的大印,就跟拿了一块碎砖块一样,对任何人都起不了任何作用,更别说发号施令了。
不多时!便闻客厅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五名年岁已经半百的人鱼贯而入,纷纷向谢艇玟见礼。
“老朽兵衙主事周青、户衙主事钱明、工衙主事王朗、礼衙主事周子言、吏衙主事刘安、刑衙主事孙诚,见过县令大人。”六人齐声拜道。
“诸位同僚请起,日后本官一切政令还仰仗诸位了。”
钱明闻言眼神一转,急忙表态道:“卑职不敢,但凡县令大人吩咐,卑职必然肝脑涂地,为大人排忧解难。”
“钱主事有心了。”谢艇玟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看向秦叔道:“秦叔!给诸位主事验印,本官还要开堂审案。”
除了孙诚早已预料,其他五人则是蓦然一惊,他们虽不知晓事情经过,但在官府久了有些事情心领神会便能知晓个大概。
五人脸色突变,不由得想起来刚刚互相推诿责任,将孙诚推了出来,挡下了曹姓妇人的告状。
如今谢艇玟不过随口提一句,五人便知晓要审理的案件,不外乎是曹姓妇人状告刘平的官司。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刘安最后一个看完新任县令的印鉴后,便转手交还给了秦叔道:“大人!印鉴无异,卑职等静候大人差遣。”
“暂时无事,诸位先去忙吧!”
谢艇玟说话间起身捋了捋衣袖道:“孙主事!随本官去审理一下案件,有劳孙主事替本官当一回刑名师爷了。”
“本就是卑职分内之事,何敢‘有劳’二字,大人请。”孙诚拱了拱手道。
谢艇玟转身便要离开客厅,却见一旁久久不语的刘安急忙上前挡住了去路,一脸谄媚的问道:“大人可是要问曹姓妇人的案子?”
“有何不妥?”谢艇玟有些不解道。
刘安略微沉思了片刻,心中便暗自揣摩道:“这谢大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