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
离樊手里还提着药,是他这几天去当搬工赚的苦力费。
明明这个时代只允许女子出去做工,离樊身为男子却在外抛头露面,赚取钱财。
引得许多目光鄙夷。
可是,谁人不知暮府的暮烟是个病秧子。
家中一倒,还要靠许多药材续命,谁家的好公子敢嫁到他们家去。
就连林小哥儿,也不该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码头搬工是个体力活。
要不是那里的管事之前和暮烟母亲是熟识,也不会让离樊上工。
家中另一位奴仆是一名上了些许年纪的连婆。
瞎了一只眼,被暮烟母亲救下,自此就住进了府中。
连婆生的高大威武,约莫一米八,面容因为瞎的那只眼变得狰狞,看起来摄人。
她跟在离樊后边,竟是被高大的离樊完全挡住了。
暮府被抄,家中遣散,唯有二人忠心耿耿,自愿留下来照顾暮烟。
离樊是男子,不好与暮烟过多接触。
他憨憨的摸了摸自己的头,脸上出现红晕,一整个高大威猛的汉子害羞起来。
怎么感觉今日的小主子不一样了。
好像......
更好看了些。
明明是一身简单的白缎衣裳,却衬得眼前的女子如芝兰玉树,清风朗月。
精致的五官像是造物主的独爱,一双秋目如水般含情,美者颜如玉。
修长的身姿遗世独立,但那霜白的脸蛋无一丝血色,当真是病弱西子,上天不公啊。
暮烟又“咳嗽”了几声,过于急促的喘气又将眼尾染上一抹晕红。
眼波才动被人猜。
怕是整个国都都找不出比眼前女子更好看的人了。
像是天山仙人堕入凡尘,周身清冷之味令人贪恋。
只是一瞥过去,便是沦陷。
连婆也是觉得今日的小主子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容貌过盛,一时间惊艳她失神。
直到暮烟病弱的咳嗽声传来,她才连忙拿过离樊手中的药,关心道,“小主子,你怎么起身了,快快去歇着,免得感了风寒。”
她又唤起离樊去烧水,自己进屋准备熬药。
“连婆,我没事的,躺了两日,感觉身体好上了些许。”暮烟答道。
轻轻盈如水的声音,不是那种娇柔惹人怜惜感,而是自信自立,从容带有中气的音调。
再看暮烟虽然仍旧脸色苍白,但那双眼睛不再是之前般死气沉沉,而是富有朝气,散发对生命的爱惜。
原本家中的境遇对原主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一次押镖的失误,亲人尽数死亡。
暮烟的母亲钟情,父亲生下暮烟离世后就再未娶,似乎将所有疼爱都放在了原主身上。
这在整个国都都是少见的。
所有亲人离世,家中境遇落魄,好友未婚妻落井下石,让原主郁郁寡欢。
好在。
小主终于挺过来了!
连婆心里满是激动,但面上不显,正好一阵闲聊后,她去煎药。
离樊就在外边看着自家小主,心中升起了之前从来都没有过的情绪。
似乎看到那抹清冷悠闲的身影,自己的心就控制不住般怦怦乱跳。
这个国家对于男子的管辖并不是非常严格,但离樊还是没有进屋,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裳粘上的污渍,鞋底还有乡间小路的泥土,感到一阵自卑。
他怕自己身上的货物尘土气息玷污了屋内的那位神明。
以这个时代来看,离樊这种高大的男子极其不受现在这个时代的女子欢迎,她们往往喜欢柔情似水,温柔小意的男子。
有些男子甚至为了表面更好看,会将白粉抹到脸上,保持像白玉一般的肌肤。
所以像离樊这般小麦色的肤色是很少见的。
他自小天生神力,力气比寻常女子都大的出奇,不受家中欢迎,父亲死后被家中贱卖,被暮烟的母亲买了回去。
他如此低贱,本不应该触碰到小主。
屋内正在喝水的女子就像是遗世独立的一轮明月,美的惊人。
她对着犹豫踌躇的离樊笑道,“离樊,傻站着干嘛,进来休息啊。”
那一笑,就像是遍地鲜花盛开的绚烂,直接惊艳了他剩余的一生。
自此,心动难以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