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经过这段时间准备,一开始女儿就要嫁人,不再受流言蜚语影响,且要嫁的人就是庆国公,秦业还是很高兴的。
女儿苦了两年半时间,最终得以嫁给国公,更是已经被册封国夫人诰命,这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象的。
无尽的荣华富贵啊!
还有身份地位,国夫人...多么尊贵!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府中来了宾客,随着夜幕到来,秦业发现自己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他有些不舍,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嫁做人妇,那就是别人家人,不能再经常见到。
他又有些担忧,庆国公一诺千金重,但是秦府相比较宁国府,本身就是小门小户。如今的庆国公贵为国公,女儿出身低微,到了宁国府,会受委屈吗?
他有些茫然,对于女儿未来,他无法预料。
他有些心疼,女儿两年多来受尽了委屈,这就要嫁人了,要真受了委屈,他作为父亲,这小门小户的,能帮助到女儿吗?
这次庆国公为了自身声誉,娶了他的女儿。
等着出身反而比女儿高贵的侧室入门,女儿岂不是更受委屈?
秦业恍恍惚惚的,来到女儿闺房外。
此时女儿闺房中,不知哪来的亲戚,已经挤满,秦业本想要交代自己的女儿几句,最终还是没有张开嘴。
这个时候说什么?
交代女儿本本分分,相夫教子?
还是交代女儿忍气吞声?
或者,告诉女儿别怕,父亲是你的后盾?
这个时候,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他嘴唇哆嗦着,又茫然的返回堂屋。
......
而此时秦可卿已经梳妆完毕,盖上了盖头。
不知什么时候起,盖头下的眼睛看到的是黑暗,烛光亮起,依旧昏沉。但是,秦可卿的内心是明亮的,是喜悦与激动的。
两个多月,接近三个月,天知道她是多么备受煎熬。
看着身上穿的国夫人大装,秦可卿也有些恍惚,这一天,她一开始其实并没有期待。只是那天,他出征归来,她见了他第一眼,她就开始莫名憧憬起来。
她,本来没资格,穿上国夫人大装的。
她能穿上,还是因为这婚约早已定下,而庆国公信守承诺罢了。
秦可卿其实并不愿意去想象现实,因为她也有憧憬。
相夫教子,与丈夫相亲相爱...
“还没来吗?”
越是天晚,秦可卿越是心跳加速,她自己是什么心情,反而有些茫然了。
期待?
惶恐?
这时候,她恍恍惚惚,听到有人说:“怎么还没来,吉时已过,天也已经这么晚。”
“哄!”
秦可卿头皮发麻,脑袋里一阵嗡鸣。
她一颗心悬了起来,因为这个即将来迎娶她的男人,曾有过一次,大婚前离家出走。
拟定的吉时,过去了半刻钟...一刻钟...
房中有人窃窃私语起来,这些人其实秦可卿并不认识,这些所谓的亲戚,从来没有往来。
今日,她们欢天喜地得来,没有人阻拦她们。
这时候,她们小声议论,秦可卿还是听到了:“不会是庆国公,这时候反悔了吧。毕竟,流言蜚语虽然消失,但是毕竟,也曾出现过。”
流言蜚语?
秦可卿一颗心揪了起来,那时候的流言蜚语,就是她是一个丑女,一个身体残缺之人。
堂堂国公,会娶一个丑女?
残缺之人?
说不定,今日去宁府的宾客,有人提起,有人嘲笑?
以至于庆国公抹不开面子,借故不来迎娶?
纵然现在,她已经被册封庆国公夫人,也会有变故?
国夫人可以由庆国公帮他请封,同理,也可以上疏给她剥夺。
盖头下的秦可卿的脸,都白了起来,她想了很多,甚至恍恍惚惚,都想到了今天过去,新郎没来。
天亮之后,她成为神京最大的笑话!
“怎么还没来呢?”
“是啊,这都快过了吉时半个时辰了...”
这些议论声,让秦可卿不由自主的,双手绞在一起,骨节发白。
“姑娘。”
这时候,一个嬷嬷进来了。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