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卿这是何意？”
皇帝皱眉，来到贾蓉面前，将贾蓉扶起来。对于这个身上有赫赫战功的战将，并且已经明确站在他身后的战将，皇帝带着几分敬意。
这种尊敬，是对贾蓉将兵能力的认可。
“陛下。”
贾蓉顺势起身：“贾家荣府大姑娘封妃，封号贤德，臣不胜惶恐。”
贤德...这是谥号！
这是死人用的封号！
“贤德...”
皇帝嘴角一勾，旋即被压下。
转身，皇帝询问夏守忠：“圣旨是谁所书？”
“回陛下。”
夏守忠赶紧回答：“是庶吉士魏芳所书。”
“传他进来。”
皇帝好声安抚贾蓉。
贾蓉很清楚，贤德这个封号，就是皇帝给予贾家的一次警告，警告贾家站队问题。
贾元春入宫成了女史，可不是女官，也不是宫女，而是皇帝的女人，一个妃子也算不上的杂房妃嫔。
现在晋升贵妃，的确是拉拢之意。
如果贾家站队皇帝，皇帝绝对会做出封号调整。
如今随着他的到来，这个庶吉士，怕是要成为替罪羊。
圣旨岂能是随便更改的？
还是封妃这么明显的事？
果然，没多久，夏守忠匆匆而来：“陛下，这个庶吉士畏罪自杀了。”
“混账！”
皇帝‘暴怒’：“将他九族流放！”
随后，皇帝深深一叹：“一个庶吉士，也敢欺朕。如非贾卿前来，朕也要蒙在鼓里。来人，传旨...贤德妃改封贤妃...”
贾蓉嘴角一扯，妃子封号能被蒙在鼓里？
臣，不傻啊。
不，臣必须要傻。
皇帝...真有心机啊。
而且还是不怕你看清他的心机，或者最直接让你感受到他的心机。因为皇帝的目的很明显，还是那个问题，站队问题。
“贾卿，北疆九镇，你有何看法？”
皇帝尽量让语气放松：“这些年，北疆九镇，防御还勉强可以，却已经没有了能够北上征伐的能力，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贾蓉略微思索，这又是皇帝一个试探。
这个问题要是回避，就证明他贾蓉没有归心，这个问题贾蓉无法回避：“陛下，您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皇帝也被勾起兴趣：“假话如何，真话如何？”
贾蓉直接回答：“假话就是军备投入银子太少。”
皇帝沉思。
“那...”
皇帝明白了贾蓉的用意，银子太少只是借口。
贾蓉的真话，会说出他需要的答案：“真话呢？”
“北方九镇武备松弛，贪腐成风，吃空饷太多...”
贾蓉微微抬眼，看了一眼皇帝：“有能为者上不去，无能者窃居高位。”
“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北方九镇极其重要，乃是防御草原铁骑与金国的重要屏障。
一旦北方九镇失守，草原铁骑南下再无阻挡，金国也可以长驱直入...皇帝派了王子腾巡视九边，但是效果并不好。
“有！”
贾蓉略微思索：“提拔基层，重视人才，科举取仕最重要，陛下最好让科举公平公正。”
“哦？”
皇帝一愣：“科举取士又如何不公平了？”
“陛下可知道，贡士考试之后，殿试之前，朝中大臣已经收过弟子，甚至有些人成了朝中大臣东床？”
贾蓉微微一笑：“殿试之后，有些人平步青云，然而才能堪忧。有些人被放到地方，有才能而一生无法入京。敢问陛下，朝中大臣，有多少年没有地方提拔上来之人担任？”
皇帝悚然一惊。
仔细一想，他记忆之中，朝中重要位置，能够上朝的大臣，已经足足半甲子多，没有神京之外的人担任。
贾蓉很清楚，一个朝代的时代演变，时间流逝，会形成一个个团体，任何朝代都是无法避免的结局：“天下才能者何其多也，而朝廷取仕用人，却偏偏只限制在了神京一城。”
皇帝直勾勾看着贾蓉，忽然笑道：“都道是宁国府少主顽劣不堪，如果不是卿灭辽崛起，朕也会认为卿不堪造就。差点，如此大才被埋没。”
贾蓉眼角一抽，心说：陛下您这是没有看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