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可是很长时间没来看我了。”
王熙凤扶着秦可卿,秦可卿看了一眼王熙凤。对于这个二婶子,秦可卿还是带有敬意的。
这个支撑着荣府奢靡生活的琏二奶奶,其实就是在苦苦挣扎。然而,琏二奶奶要是撒手不管,荣府绝对转不起来。
秦可卿佩服王熙凤的不是支撑着荣府奢靡生活,而是在荣府这府宅之中,一个大家庭里面,分成几个利益团体的时候,王熙凤还能被众人所推捧。
“咱们娘儿们,也一直都没说说话。”
作为宁府的女主子,秦可卿知道丈夫不喜欢荣国府的人,所以她也不会主动凑过去。在这宁府中,秦可卿与尤氏这对婆媳,也就是维持着表面的关系。
尤氏说话不好听,不会聊天,一开始秦可卿还常有去找尤氏,最近这段时间也不再过去。
府中倒是有一个大姑娘,可惜这个大姑娘性格太冷。
秦可卿其实是孤独的。
也就是贾蓉在家里的时候,秦可卿才是快乐的:“解解闷也是好的。”
王熙凤更羡慕秦可卿隆起的肚子:“以后我带着姑娘们,常来你这里玩。不过,我现在有一个疑问,要问问大奶奶呢。”
“身子有什么疑问需要问我?”
秦可卿知道什么叫无事不登三宝殿,王熙凤许多时间不来,这突然间两口子联袂而来,要说没有事,秦可卿是不相信的:“我现在有孕在身,也不能出门儿,懂得也少,也不知道能不能给婶子答案。”
蓉大奶奶说话真是滴水不漏。
怪不得老太太都说,蓉大奶奶再也聪明不过。
要说蓉大奶奶懂得少,这不是挖苦她琏二奶奶?
琏二奶奶小时候只顾着调皮,书都没有怎么读。
王熙凤可是知道蓉大奶奶好读书,钟大爷小时候读书,都是蓉大奶奶教导的:“要说大奶奶懂得少,我可就是更加孤陋寡闻。这件事情,其实我也不想来问,主要是老太太关心,想要问问芸大爷他们都是家中独苗,要是上了战场...”
秦可卿明白了,王熙凤这次来的目的,怕就是这族人从军之事。
“二婶子,今日谈起这件事情,我就说道说道。”
秦可卿找个地方坐下:“关于这件事情,我说一些我的直观看法,要是说的不对,二婶子斧正我,不要生气才好。”
“瞧您这说的。”
王熙凤坐在秦可卿对面:“我今天来,就是要大奶奶给我解惑的。大奶奶读书多,懂得道理多,可要多教教我。”
“二婶子可是长辈,又长我几岁。教二婶子我不敢,就是说一说我的浅薄认识。按理说,这是国公爷决定的事情,这是爷们之间的事情。我身为内宅女人,本不该置评此事。”
秦可卿笑了笑,让宝珠泡茶:“自从嫁国公爷之后,国公爷不嫌弃我粗鄙,教导我很多事情,要不然呐,提起战场这两个字我都心颤。”
王熙凤尴尬一笑:“大奶奶说我心里去了,其实看着芸大爷他们跟随蓉大爷从军,我也想着劝二爷来着,也就是害怕的心颤,才没提这件事情。”
王熙凤苦笑,一开始她就劝着贾琏从军来着,就是贾琏自己害怕,说了一大堆之后,王熙凤才改变了主意。
蓉大奶奶说话好听,又像是软刀子。
王熙凤感觉,蓉大奶奶又像是炫耀。
什么国公爷不嫌弃我粗鄙,教导我很多事情...说白了,不就是说你们夫妻恩爱?
“二婶子也怕,其实一开始国公爷何尝不怕?”
秦可卿微微一叹:“要说起来,国公爷出身高贵,可不是芸大爷他们可比的。要说起来这家中独苗,国公爷何尝不是独苗?”
“这偌大家业,要是没有人敢去拼搏,还如何振兴?”
秦可卿认真地看着王熙凤,王熙凤哂笑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不敢与秦可卿对视。秦可卿继续说道:“你怕了,我也怕。当年的宁荣二公随着太祖起兵之初也未上过战场,他们怕不怕?”
“怕!”
“没有人不怕,杀人见血,我可是听国公爷说,他一开始杀敌之时,心都被撰紧了一样,还会做噩梦。”
王熙凤听着秦可卿讲述,陷入沉思。
秦可卿长叹一声,脸上笑容已经消失:“国公爷或许悍勇,战场无敌,别人没有国公爷这种本事。但是国公爷现在拼杀出来国公爵位,就想着家族振兴。”
“国公爷想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