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尖的指甲在触碰到内丹的那一刻，突然戛然而止，指甲在内丹上轻轻的刮了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不，你不可以这样！”
“我…我知道错了，真的！你放过我好不好！”
柳如烟的眼中满是恐惧，生怕她手一个控制不住力道，直接将自己的内丹对穿。
最终白烟岚还是收回了手指。
这柳如烟本就是强弩之末，若是再伤了内丹，恐怕就活不了多久了，这么轻易地死去，总感觉太便宜她了。
“看得出来，你也挺爱美的！”白烟岚将爪子变回小手， 嫌弃地将指尖的血擦在她衣服上：“真羡慕你这么会保养，脸皮都保养得这么厚。”
“不过，就你如今这年老色衰的模样，就算把你放了，估计也没有人会要你。”白烟岚笑嘻嘻地站起来：“不如让大家来帮帮你吧，打扮得漂亮点，才会有人喜欢呀！”
说着便拿出一堆工具放在地上。
“不行，我不要！”柳如烟挣扎得愈发激烈。
她能不知道自己的那些手段有多痛，对灵兽的伤害有多大吗。
她非常知道，甚至十分享受他们挣扎、痛苦的模样。
但给别得兽整形的时候，痛苦的又不是她，她自然是无所谓的。
如今轮到她身上了，才知道怕。
只是内丹被白烟岚用密法禁锢住了，什么反抗手段都动用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白烟岚拿着剪刀，在她脸上来回游移：“要不先拉个皮吧，提拉精致，颜值立马飙升！”
身后，那些灵兽也都凑了上来，想要亲手报复回去。
“等一下。”钟离雪快步上前，拽住白烟岚的手腕，制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白烟岚以为她是圣母心发作，舍不得伤害柳如烟，便略有些冷漠的撤回自己的手，隔开了两步。
反倒是柳如烟好似看到希望一般，艰难地伸手拽住她的衣袖，委屈地说道：“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钟离雪知道白烟岚身份神秘且大概率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若是自己多嘴多舌很可能引起对方的不快。可她如今还是个小孩子，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上歧路吧。
“我知道你是心疼这些灵兽们。可是我希望你能记住，既然你厌恶她的做法，就永远不要去效仿这种行为，哪怕是打着报仇的名义。”
“我想你的家人，等你回去述说历练经过的时候，想听到的也是你制止了多少恶行，而不是学会了多少腌臜手段吧。”
白烟岚和自家女儿差不了几岁，钟离雪便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多劝了几句：“永远不要为了一个坏人，脏了自己的手，突破自己的行为底线，知道吗？”
心魔一旦撕开条缝，就能从这缝不断汲取营养，壮大自己。
这样的行为，有了第一次，难免就会有第二次，次数一旦多起来，就很容易沉迷于这种快感里，甚至到最后可能会为了追求这种快感，主动作恶，最后成为自己曾经最厌恶的人。
听着对方温柔的劝解，白烟岚低垂下眼，陷入深思。
以前，她一直觉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便是快意恩仇，倒是从没想那么多过。
如今一被提醒，白烟岚直接惊出一身冷汗，她好像不知不觉间有点魔怔了。
她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将自己代入到小说的女主角身上了。
虽然白烟岚嘴上没说，可穿越后一直顺风顺水的生活还是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她的思维。
到了这里后，圣人准圣都围着她转，年轻一辈的最强天骄里她能排进前三，任何高难度的功法在她眼里都易如反掌，别人求之不得的圣阶宝贝她随手扔在空间里，还有那灭顶的挖丹危机，却被她轻松度过。
这不就是妥妥的女主设定，而且比大部分逆袭流女主要爽很多。
于是，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向死而生的初心变了，反而自命不凡起来。
她喜欢带入病娇萝莉的人设，偶尔流露出来的杀意，被她归咎于人设需要，毕竟杀伐果断的女主，最受欢迎了。
就连之前在武器店跟许安乐的相遇，虽然嘴上说得是戏瘾上来了，可实际上就是潜意识里觉得这种时常发生在女主身上的桥段，合该发生在她身上。
可明明这就是真实的世界啊，并非设定好剧情的小说。
更可怕的是，她刚刚面对柳如烟的时候，除了替灵兽们抱不平，更多的则是隐秘的兴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