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扫了一眼床上展开的包袱,里面放着的衣服和金银珠宝,杜氏的脸如死灰般暗沉,她眯着眼,浑身散发着可怖的寒气,她说:“子越因事入狱,你怕被牵连,所以想要跑,是不是?”
“母亲,不,不是的……”唐悦儿攥着手指,浑身发抖的说,“我,我——”
“那这是什么?”杜氏忽然发疯,一把抽起包布,狠狠一扬,里面的金银珠宝全部被甩了出来。那珠宝砸在唐悦儿的脸上,疼的她惊呼的捂住脸,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喊:“求母亲饶命,求母亲饶命。”
“贱人!”杜氏忽然上前,一把就拉起了唐悦儿的领子,把她生生的给拖了起来,“子越因事被抓,你却在这个时候想要逃走,你可真是我们侯府的好媳妇啊!”
“母亲,我没有。”唐悦儿可怜兮兮的辩驳。
“没有?”杜氏用手死死的揪着她的衣领,怒目圆睁道,“你有什么资格走?要不是娶了你,侯府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我?”唐悦儿错愕的睁大了眼。
“没错,自从你进了门,侯府就像中了邪了一样,先是被灾民冲撞,现如今子越又被抓入狱,你真是个身带霉运的丧门星!”
“母亲。”唐悦儿浑身发抖的反驳,“我什么也没有做啊。”
杜氏压根就不听她的话,她怒视着她:“如今你想要全身而退怎么可能?我要你把侯府往日的顺遂都还回来!我要抓住你这个丧门星,放你的血祭天!”
祭天??
唐悦儿惊恐的睁圆了眼。
她话说完,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他正是前几日杜氏请来给侯府驱邪的。那道士冷眼看着唐悦儿。
唐悦儿浑身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永宁侯府,黑暗的仓库。
“啊!”一声绝望的吼叫划破了天空。
唐悦儿被人按在地上,两只手被人拖控制着,几个丫鬟用针同时扎进她的指甲缝里,鲜血瞬间从甲缝里涌了出来。
唐悦儿痛的声嘶力竭,头上脸上被疼痛的汗水沁湿了,黏在脸上,样子非常狼狈。
“扎透了没有?”杜氏站在一边问一边说,“没扎透继续往里扎。”
唐悦儿拼命的摇着头,眼泪从红红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和汗水混在一起。
“啊。”她疼的嗓子都要喊哑了,声音闷沉了许多,那声音里的疼痛隐忍却丝毫不减。
那道士说侯府之所以会成如今这副样子,正是因为娶了唐悦儿这个丧门星。唐悦儿是阴血同时还命硬克夫,样样都对永宁侯府是大不祥。
十指连心。
如今要先把唐悦儿身上的阴血出一出,才可能对侯府的这事有转机。
杜氏今天知道周子越被抓整个人慌的不得了,自然是这道士说什么她都信的。
而此时唐悦儿已经因为剧痛整个人都晕了过去。杜氏嫌恶的皱了皱眉,她心想她可真是个一点苦头也吃不了的废物!
自己为侯府付出这么点都这么难!
真不知这种玩意儿娶回来干什么!
杜氏狠狠的皱着眉说:“抓起来把她淹醒!”
那叫虎丫的丫鬟立刻一把揪住唐悦儿的后颈,直接把她给拉拽到水缸边上,把唐悦儿的头给按进了水盆里。
唐悦儿倒抽一口气,“咕嘟嘟!”一声被呛醒。虎丫把她的头拉起来直接甩在了地上。
唐悦儿举着两只流血的手,躺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
杜氏吩咐:“鞋子脱了,脚趾一起!”
唐悦儿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她迫不及待的翻起来想要爬到杜氏这里求饶,但是她被呛的说不出话来,人已经被拉到了一边,鞋袜被脱掉,那粗长的针已经同时刺入了她的十指里。
“啊——”她疼惊呼出声。
杜氏满意的听着她的喊声。她喊的声音越大,那就说明阴血放的越多,那么周子越回来的可能性就越大。她点点头,转身来到道士面前。
她迫不及待的问那道士:“大师,够了吗?血放了不少了。”
那道士昂着脖子斜睨了唐悦儿一眼,接着摇了摇头。
“还不行吗?”杜氏心急周子越的安危,急着问的:“大师,你可得救救子越,救救侯府啊,我可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侯府就完了。”
那道士摆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他掐指一算说:“阴血是放了,但这女人命硬,不好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