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林里。
“啊!”的一声,一个女子的呼喊也打破了这夜的平静。
这声音正是从侯府的流放队伍里传出来的。
发出声音的是姜琴。
因为她在林子里睡觉的时候,睡着睡着就感觉有东西缠在了她的身上,她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一条蛇,于是她惊恐之下就喊着了出来。
他们的流放队伍并没有进陪京。
他们是犯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不会进城里面去。几乎是没日没夜的走山路,太累了就就近找地方休息一下。
在这之前,他们已经连续走了三天,囚犯们实在受不了才被允许在山林里休息一夜。
结果刚睡了没一会儿,就听到这样的喊声。
一时间把所有人全给喊醒了。
包括那已经睡着的官兵。
于是那官兵二话不说,直接从地上站起来,抄起放在一边的剑,不顾姜琴口中有蛇的话,上去就用剑柄杵在了姜琴的脸上。
“啊!”
被关押流放这段日子,姜琴也瘦了许多,这一下把她整个人直接被杵的栽了出去,同时口腔里也吐出了鲜血。
“妈的!”那官兵怒道,“大晚上的你鬼喊什么?”
“真是丧气!”这一路往西走,他走的也很累,所以脾气自然不好。
晚上桎梏虽然被摘下来了,但是姜琴的手上还有铁链拴着,她因为疼的厉害,在地上踉跄了两下,一时没能起来,却也没人去搀扶她。
耳边传来的是杜氏嫌弃的声音:“真会折腾人,血都溅我脚上了!”
大半夜的鬼喊,给了谁谁能高兴?
上次在永宁侯府门口,她被那官兵狠狠的给打了之后,她学聪明了一些,她现在不敢和他们正面对峙,但是她可不怕姜琴。
姜琴一路照顾着她,现在充当的就是一个仆人的角色,有什么不能欺负的?
这一路上,总得有个人被她压着,才能满足她那变态的,时刻要居于人上的心。
所以见姜琴这样,她不仅没扶,还在一边翻着眼白冷嘲热讽。
老侯爷见这样也没说话,他只是拉了拉杜氏,示意她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话了,免得被牵扯又被打。
姜琴爬了两下又没起来,她干脆放弃了,于是就转过头来,用凶狠的目光瞪着那个官兵。
那官兵本来是要走了,一回头见她一双眼睛里满是不服,他立刻又捏紧了剑走了回来,他怒斥:“你看什么看,你还不服气吗?”
他被她依然不退缩的挑衅的眼神给气了个够呛,他干脆把自己的剑给拔了出来,直接向她走了过来道:“我现在就戳瞎你。我让你再看!”
“不要!”这一次,姜琴没说什么,倒是这次跟着一起流放的一个老妇人实在看不下去了过来阻止。
她虽然不是因为侯府的事,但也是这次一起的犯人,她上前去一边护住姜琴一边道:“官爷。这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小事而已,官爷你消消气!”
他们是要到西北去的,路还很长,眼睛要是被戳瞎了,那就指定走不到西北,在半路上就要没命了。
为了这点小事送了命,实在是没必要。
“是啊大哥!”一起的另外两个人也道,“求求你,发发慈悲吧!”
他们一吵,那官爷就更烦了,他挥舞着剑道:“滚开,我让你们滚开!”眼看就要有人受伤了。
一直坐在一边的周子越,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官爷!”
他从那糟乱的草丛里站了起来,他比之前更加的狼狈了,严重的劳累加上睡眠不足,让他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早已没有了当初那意气风发的风采。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姜琴,她要是被戳瞎了,那就真的没有人照顾他的母亲了。
这一路上,他也真切的体会到了这路程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艰难。
必须要有人照看她的。
于是他来到了那官兵面前,从破烂衣服的最里面,摸出了几个很小的碎银子递给了他。
那士兵也是一愣,他已经这样了,居然还有银子藏着。
这说明他在出了牢房之后依然有地方拿钱的。
这小子了不得啊!
“你好大的胆子……”他话还没说完,周子越已经把那塞在了他的衣服里,同时道,“官爷,你行行好,她不懂事,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