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琪儿的示意下,又一个丫鬟上前来在唐悦儿的身上踹了一脚,之后一边踩着她被扔到地上的衣服一边道,“你还不滚,挡在门前找晦气,我让你不走!”
眼见她唯一的衣服都要被踩烂了,唐悦儿急切道:“不要踩了不要踩了,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这衣服要是被踩破了,她可就真的要光着膀子走了。
脸面都没了。
把地上的衣服从那丫鬟的脚下给护出来,之后她在琪儿讥讽的笑容中,在丫鬟们的谩骂中,抱紧了那衣服,恍惚的一步步走远了。
西北的早晚温差很大,唐悦儿感觉十分的寒冷,她现在身体很单薄,因为实在是太冷了,她只得把自己抱着那破衣服展开,企图穿上挡挡风。
现在已经不是夏天了,而入了秋,在这个季节,那衣服本来就很薄了,但有总比没有好。
可是就在唐悦儿把衣服给展开的时候,她忽然发现那衣服上居然全是洞。琪儿早就让人把这件的衣服给剪的稀巴烂了!
冷风吹了上来。
唐悦儿看着自己手里的衣服,恼火至极,她一狠心直接用手把这衣服给扯的粉碎,之后她“啊!”的大吼了一声,把碎布全部扔在了地上!
还忍不住疯狂的在上面踩着!
又失败了!
这老天爷居然还不饶恕她!
她辛辛苦苦的谋划再次全部付诸东流。
她又一次什么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唐悦儿仰面朝天,不顾那刺骨的冷风吹上她的身体,大笑了起来。
她还不能翻身吗?
她还要被唐宛如压制多久?
怎么这一辈子非要她死才够吗?
她为什么死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从头至尾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笑着笑着唐悦儿大笑就变成了大哭,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但是命运已经不饶她了。
她已经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依然落得了这个下场,她累了,也不想再努力了。
她承认她失败了,一败涂地。
这个时候,缠绕了她三年的幻想又重新涌上了心头。她再次想起了和白宴黎曾经在一起的日子。
她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后悔。
最终身子一软,人直接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她低下了头,认命了。
而正在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她的面前,那马车高大的影子直接把她给覆盖住了。唐悦儿浑浑噩噩的抬起头来。
看到那马车的帘子居然是掀开的。
那车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衣,面色冷峻的男子。
仔细一看,居然是岁其。
风越来越大了。唐悦儿木然的坐在大风里,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岁其的表情很冷漠,他几乎没有用正眼去看她,而是冷冷的道:“二小姐,我家公子让我来接你!”
深夜,巫门。
夜很深了。周子越没有睡,但门中也没有点灯。似乎是害怕点了灯,他在路过镜子的时候就会看到自己这张暗沉的脸。
更害怕会看到自己面具下的恐怖。
他已经是吊着一口气了。
唐宛如就是他的这一口气。
“巫主!巫主!”周子越正闭目养神的时候,门外的一个手下跑了进来,他道,“巫主,事情失败了,那致幻的毒并没有害到那个周朝皇帝,相反前面传来消息,反倒逼迫他入宫,和女皇见面了。”
“最新消息是——”那手下吞吐了一下道,“周帝和女皇两个人好像联合了。巫主,这可是大事啊,他们两方要是联合了,那必然是冲着山戎去的,他们危险了——”
“他们要是危险了,那咱们也——”
巫门现在依靠的就是山戎,如果两方的矛头指向了山戎,那他们绝对也难逃脱。
没想到周子越好似全然不关心,甚至都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而是两只眼睛发空的问:“宛如呢?不是让你们盯着她的行踪吗?”
“告诉我,她现在在干什么?”
什么致幻不致幻的,他做那些事就是为了堵沈碧水嘴的,他只想得到唐宛如的消息。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身体里毒的原因。
他对唐宛如的相思病好像更严重了。
每天只能睡一小会儿,还必须是听手下人讲一讲今天唐宛如干了什么才能睡着。
看着周子越的一双因为睡眠极少而木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