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复古的楼层,散发着陈旧而典雅的气息,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一张书桌上,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指握着毛笔,正在抄写一本破旧书籍。
“墨书,今天就到这里吧,不要太劳累。”沧桑的男子声音,在俞墨书背后响起,随即又咳嗽了几声,叹气,“唉……如果你没有生在这个家庭,也就不用做这些事。”
“爸爸,我很庆幸自己生活在这个家庭,亲眼看到古人留下的文物遗迹,我喜欢做这些。”俞墨书放下毛笔,转过身看背后佝偻着身子的男子,“爸爸,我的几个同学死了,我准备回国送他们一程。”
“去吧,今年不吉利,年纪轻轻就死了。”男子背对俞墨书,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又走回卧室。
俞墨书出神地看着门口好一会,才转过身,继续抄写,一撇一捺都铿锵有力。
自从那天和林子承他们吃过饭后,李益泽现在上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最近有没有特别大的案子。可惜除了E市的连环杀人案,什么都没有,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误解林子承那天的话。
侥幸存活下来的人,做审判者?
俞墨书……
擒贼先擒王,李益泽明白这个道理,但前提俞墨书得先犯法!
他无力又烦躁地抓着头发,搓了又搓。这时,有个同事走过来跟他说,张局找他。
李益泽一愣,从E市回来后,张局好像就没再找过自己,现在也没什么案子,怎么突然找他?
怀着忐忑的心情,李益泽敲开张局的门。
张局戴着老花镜,手上捧着泛黄的白瓷杯,朝李益泽示意先把门关上,再坐下来。
“张局,你找我有什么事?”李益泽拉了一张木凳,坐在张局的办公桌对面。
“我看你为了查你爸的事情,都快成为一个疯子了,唉……”张局长长叹了一口气,“我老了,不能帮你做什么,也不能护你太久,只能把我现在知道的告诉你。”
李益泽脸色顿时凝重。
张局:“你爸在查完赵辛夷案子后,突然接到一个电话,那天我和他一起值班,电话是一个男生打来的。电话里一直骂你爸,是一个没用的警察,只顾自己安危。赵辛夷明明是被害死的,却不敢说出来。”
李益泽倒抽一口冷气,他隐隐觉得这个男生就是俞墨书。
“你爸倔强固执,宁可被骂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男生最后挂电话的时候,说了一句,他自己会解决。”张局沉吟片刻,“后来你也知道,你爸在一次调和回来的途中发生车祸,去世。你一直不信,觉得有人故意害死你爸。”
李益泽下意识握紧拳头,他一直以为他爸是因为赵辛夷的案子才发生车祸,现在看来,或许不是。
“张局,赵辛夷的案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益泽觉得喉咙紧巴巴,两眼无助地看向张局。
“不清楚。”张局默默叹了一声,“当年的事情,我们都太年轻,看不透,只能照着指示办事。”
李益泽无力地垂下脑袋,他想起游轮上的孔唯,当年的赵辛夷和他一样,在死的时候也打扮得光鲜亮丽,好像一场游戏的Npc。
想到这里,他倏地起身,和张局简单说了几句后,边拨电话,边往院子走去。
“林子承,我怀疑,当年赵辛夷的死也是俞墨书所为。”李益泽努力压住胸口的起伏,缓缓说,“赵辛夷死的时候,她和孔唯一样,打扮的光鲜亮丽。赵辛夷死后,我爸曾经接到一个男生质问的电话,但我爸什么都没有说,男生最后说他会自己解决。”
林子承没有太多惊讶,微微一笑:“李警察,你的直觉果然可信。不过我想告诉你一件事,赵辛夷留下的东西,我已经找到了,里面是谷尘的实验基地位置,我按照地址都解决完了。”
李益泽握着电话,心脏狂跳。林子承简单的几句话,让他对林子承再次刮目相看,在b市发生的事情,看来远超于他的想象,但马上他反应过来一件事。
那天吃饭的时候,沈清宁说,俞墨书借刀杀人,而刀就是林子承。
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林子承,你……”李益泽喘了几口气,才说完整,“你怎么甘愿做刀?”
“李警察,我对谷尘的感情,和你对他一样,做梦都想杀了他,我也只是顺水推舟而已。”林子承轻笑一声,“李警察,你的心结解开了吗?”
李益泽沉默了好一会,略带哭腔地说:“开什么玩笑,如果不是他,我和我爸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