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舟,你为什么诬陷我?在为谁争取时间?”闻言轻笑一声,又俯下身子,阴冷的眼神让方景舟想起学生时期的闻言。
“人在面临生命危险时,都会第一个想到生前恨自己的人,我说你做的,又有什么问题。”方景舟藏在被子下的手不自觉的抓紧裤子。
“警察先生你看到了吧,当事人自己也承认是他的臆想,与我没有任何关系。”闻言很无辜的看向李益泽。
李益泽:“……”
此时方景舟突然醒悟过来,闻言一直都在诱导自己,一下急了:“闻言,难道你不恨我!”
“啊!”闻言站起来,惊讶了一声,“为什么恨你?年少无知的学生时期又怎么会记挂到现在。人只要上了年纪,就很难像年少般勇猛,只想一心向善,多做些好事,为子孙后代积福。”
二十三岁的年龄能叫上年纪?
李益泽心里一顿,再看向林子承和沈清宁,两个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戏的表情。
这两人今天安静得有些可怕……
方景舟像垂死挣扎的烈兔,目光牢牢锁死闻言:“我不信,你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唉……”闻言轻叹一声,耸了耸肩,“真难办……”
“不如我坐实吧。”闻言说完大笑起来。
方景舟身子一下僵直住,额头冒出大片汗珠。李益泽也紧张的看向闻言,时刻提防他做出什么意外举动。
房间内顿时弥漫着一股紧绷的气氛,似乎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警察先生,我开玩笑的,不要紧张。”闻言又恢复高贵的模样。
“我的戏演完了,你们还有需要补充的吗?”闻言看向一直坐在窗边的沈清宁。
“没有,答案已经很明显。”沈清宁一副了无兴趣的模样。
听到“答案”两个字,方景舟握紧拳头,面露凶残。他们三个人,亦如当年,从来不把别人当做人看,为了一己私欲,为所欲为。
林子承似乎没有察觉到方景舟的恶意,他绕过李益泽,走到床头边,拉了一张凳子坐下来:“方景舟,如果这场车祸不是你自编自导,那恭喜你也被拉入这场游戏里。他为什么把你拉进来,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方景舟瞳孔突然放大,充满惊恐,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看过作家阿加莎·克里斯蒂《无人生还》吧,我们现在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至于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使者,可能只有都死了才能揭晓答案。”林子承把死亡说得格外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很小的事情。
“林子承,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你和闻言一直都是一伙的,你们的话谁会信。”方景舟冷冷的看他。
听到方景舟说“一伙”,有人欢喜有人愁。
沈清宁从窗子边走过来,卡在李益泽和林子承的中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只要你不妨碍到我们,即使你被路边的野狗叼去,我们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从入学开始,方锦舟一直厌恶优越感巨强的沈清宁。除了林子承能让他多看一眼,似乎其他人就像路边的杂草,连看一眼都觉得贬低身份。
“你们今天来看我,是通知我不要妨碍你们?”一直被闻言牵着走的方景舟,终于意识到沈清宁和林子承来的目的。
“这是其中之一,作为老同学,来探望也是理所应当。”林子承笑着回答。
方景舟面对他温和的笑容,心里的防线又拔高了很多。
笑面虎!
李益泽这时发挥出警察的作用,把车祸的报告详细说给方景舟听,又询问了不少问题,完全可以确定方景舟的这场车祸,是一场意外。
四人要离开病房时,闻言突然要求,想单独和方景舟说几句话。
面对李益泽狐疑紧绷的神情,他坦然的笑着说:“警察先生,放心,我再愚蠢也不会现在杀了他。”
林子承拍拍李益泽的肩膀,示意没事,走在最后面的沈清宁若有所思扫了一眼闻言,体贴的关上房门。
此刻房间只剩下方景舟和闻言,安静得可以听到针水滴下来的声音。
闻言收起笑容,神情异常淡漠。他不慌不忙的走到床头,伸手往床头柜上摆放的花束捣鼓了几下,一个精致小巧的摄像头落在地上,随即被踩得粉碎。
“现在可以认真说话了。”闻言坐在刚才林子承坐过的椅子上,低沉阴冷的声线从薄唇中吐出。
方景舟想去按急救铃,猛地被一只肤白如雪的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