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今天是来做采访的。
提前和刘辉约好了时间,想要拍几张俏佳人服装厂车间女工的照片放到报纸上做宣传。
哪里能想到一进来就碰见了有人跪着磕头,下意识就拿起照相机拍了一张照片。
拍完之后他后知后觉想到自己可能是碰上大新闻了,脑子里迅速脑补着事件的整个过程。
中年夫妇跪地磕头,苦苦哀求服装厂厂长是为哪般?
究竟是有何冤屈,让一对淳朴的夫妇跪地求饶?
魏然越想越兴奋。
可惜他是京市晚报的记者,不是八卦小记者,这种新闻登不上京市晚报的版面。
“记者同志,还请你把刚才的照片删除。”
刘辉走过来和魏然商量。
魏然哦了一声,心中颇为可惜。
不过这照片对他没有什么用,人家是优秀的民营企业家,他这次是来为俏佳人做宣传的。
他把拍的那张照片给删除了。
刘辉笑着和他握了握手,亲切说道:“辛苦同志来这一趟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安排其他人带同志在厂里逛一逛,我随后就到。”
魏然无所谓地说了句好。
他就是来拍几张照片的,拍完就走,其他的也不是他一个小记者能报道的。
朱三爷看着离开的魏然记者眼里闪过算计。
刘辉让保卫科的人把朱家村的人赶了出去,去陪着魏然在厂里逛了一会儿,还送了他一套厂里食堂中午的午餐券。
魏然吃完午饭才走,对今天的工作很满意。
厂长态度很亲切,又配合他的工作,还有饭吃。
他去过很多地方采访拍照,能像俏佳人服装厂这么好的还真没有几个。
有些国营厂态度傲慢,好像让你进厂拍照是给报社的施舍一样,全程不配合还甩脸子给他看。
“同志,你好同志。”
魏然一脚刚跨上自行车就被人喊住了。
他回头看过去,好像刚才在厂里见过这几个人,是刚才朝着厂长下跪的夫妻两人。
“你们有什么事吗?”
朱武父母和朱三爷快步走了过来。
朱三爷说道:“记者同志,我们冤枉啊,服装厂的老板仗着有钱有势欺压百姓,诬陷我侄子偷他厂里的东西,我侄子从小就是很乖的孩子,是个老实人,怎么会做这种事?”
朱武父母在一边抹眼泪帮腔道:“是啊,我儿子打小就心地好,走路上碰见蚂蚁过路都要避开走的人,怎么会偷东西?”
朱三爷叹了一口气,“我们只是无权无势的小百姓,实在是求救无门,记者同志你能不能帮帮我们?我们想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魏然从小就有个做英雄的梦,替受害者申诉冤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成为人人称颂的大英雄。
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放在他的面前。
“你们和我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记者同志你跟我们回家去说。”
“好,走吧。”
。。。。
朱武家。
魏然听完朱三爷颠倒黑白的叙述,义愤填膺地拍着桌子说一定要把剥削百姓的资本家给打倒。
然后背着相机怒气冲冲走了。
朱武母亲不确定问道:“三哥,这样真的有用吗?”
朱三爷自信道:“像这种刚出社会的小年轻最好忽悠,只要让他觉得自己在做正义的事,他就会不顾一切帮咱们。”
他活了一把年纪,吃过的盐走过的路岂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能比得过的,刚才那个记者显然已经相信了他们说的话,回去一定会把服装厂诬陷朱武的事报道出来。
他们这边在说服几个人一起出来作证,说服装厂不仅欺压村民,还学资本家剥削工人,不把工人该得到报酬给他们。
到时候记者一报道,上面的人肯定会来查服装厂,他就不相信那么大的厂一点污糟事都没有,只要查出来一点脏事,他就再联系那个记者报导出去。
到时候把那个姓苏的老板名声搞臭了,看她怎么把厂搞下去。
朱三爷心里的算计明明白白的。
朱武父亲夸赞道:“还是三个主意多,不愧是读过书的,比我们这些不认字的聪明多了。”
聪明的朱三爷怎么也没料到魏然刚出村子就把人拦住了。
“你,你们是谁?”
魏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