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兰望着窗口气得直跺脚,玉息淡淡问她何事。
“容妃娘娘她……”她刚想说为何容妃会在龙啸殿,但转念一想她是赵玄的嫔妃,来这龙啸殿伺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想说的话卡在喉咙口说不出来。
玉息顺着锦兰的目光望窗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容妃为赵玄盛汤,两人琴瑟和鸣,看起来十分和谐。
玉息想起这木棉花树就是为她栽种的,本就是要给她惊喜的,她来观树是最自然的事情。
只是赵玄为何留着她在龙啸殿,让她看着她二人恩爱。
玉息叹了口气,君王的心难测。
不想看此番景象,玉息起身从后庭院处出去了。
北商诺大的后宫,却无一处可去,玉息走着走着竟又朝着太元池处走去。
太元池地处偏僻,往来的宫人不多,玉息正走着,迎面走来一个宫女,穿着粗布宫衣,一看就是做粗使活的低等宫女。
一般宫女宫人见了贵妃娘娘,必然退远让道,曲身行礼,待主子过后才起身。
可这个宫女却大大咧咧朝着玉息走过来,走近时还撞了她一下。
撞得倒是不重,不过玉息摇晃了一下,险些跌倒。
谁知那宫女“咕咚”跪了下来,“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玉息愣了下,自己并非后宫的嫔妃,许是这宫女一直待在后庭做粗活,没见过正主,见玉息衣着,便以为是娘娘。
冒犯了宫里的娘娘,如是个性子娇的主,一顿惩罚必定少不了。
瞧她吓得脸色发白,玉息安慰道:“无妨,你走吧,下次走路当心些”。
宫女拼命磕头:“谢娘娘开恩,谢娘娘开恩”,一溜烟地跑开了。
见她跑远后,玉息稳了稳心绪,见四下无人,便快步走到太元池旁。
她手心多了一张纸条,打开一看。
“息儿,且安心等候,必能重见天日”。
玉息心猛地跳了一下,这称呼,这字迹,她马上就知道是谁。
死寂一片的心像是涌入暖流,鼻头立刻觉得酸酸的,满腹的委屈绝望,眼眶溢满了泪光。
她撕碎字条,扔进了太元池,水浸透了碎纸,立刻消失不见了。
字条上的字却牢牢记在了她心里。
短短十几字,却成了她在商宫的寄托。
她望着太元池边界,那里仿佛是希望之处,她流着泪突然笑了。
不知过了多久,锦兰急急忙忙赶来找玉息,想来一路走得急,气喘吁吁的。
“公主,我猜你就在这儿,皇上唤你回龙啸殿”。
被拉回现实中,想到回去龙啸殿又要与赵玄纠缠,心里的抵触感更甚。
但现下只得回去,她除了等待别无选择。
回到龙啸殿,赵玄换了衣裳,刚才庭院里,染了不少花香和容妃身上的熏染香气。
一套月白绣云纹常服,柔和了他肃杀之气,倒有些温润如玉的气质。
除去北商君王的身份,他的确是个极其俊美挺拔的男人。
想着看到他和容妃同坐共饮,必定不喜,所以才会从后院离开,便上前搂过她。
“刚才可有生气?”
玉息神色淡然,赵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觉得回来的玉息和之前不太一样。
之前像个听话的布偶,没有任何情绪,可现在怀中的她,眼眸中闪着神采,如同注入了活力,变得鲜活起来。
“没有“玉息淡淡的,推开他坐到了一边。
虽明知她会抗拒,赵玄心里仍然像被什么锤过,沉闷得很。
“玉息,瑜字和宁字,你喜欢哪一个?”
玉息注意到到桌上赵玄写下的几个字,他的字如其人,挺拔有力,最终在“瑜”和“宁”上圈了起来。
瑜,美玉也。
宁,安宁也。
这两个字都很适合玉息。
“若都不喜欢,玉息便选自己喜欢的,朕让礼部去筹备册封礼”。
玉息明白了,不日就要正式册封容妃,赵玄是想“顺便”也册封了自己。
让玉息无名无份待在自己身侧,确实委屈了她,赵玄想给她名分,至少可以和容妃平起平坐。
但在他心中,玉息却是唯一的。
玉息看着这两个字,眼眸闪动,赵玄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满以为是她在斟酌哪个字。
半晌过后,玉息才抬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