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息心中惦记着那日给她字条的宫女,那宫女不知是哪一处的?不过看她的衣裳,不像是宫里伺候娘娘的宫女,倒像是在后庭干粗活的。
玉息心里装着事,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庭院,这里却不比前面的宫苑,杂草丛生,满地枯萎的植被。
这里进出的都是同之前那宫女相同的着装,虽这里荒芜,但玉息心里却欣喜,兴许可以找到给她送字条的人。
玉息一直待在龙啸殿,极少出来,宫女大都不认识她,见玉息的衣着,以为是哪宫的娘娘。
便曲身行礼让道,玉息沿着道走了进去,时不时听到一些哭泣或咒骂声,接着几个骂骂咧咧的宫女从里面走出,抱着一团弄坏的器物。
玉息眉头蹙起,心里有些打退堂鼓。
刚想退去,接着从里屋飞出一个茶杯,眼看要砸在玉息身上,她的身体被拉扯了一下,茶杯飞过,砸在墙面上。
瓷片飞溅,有几片划过玉息的脚腕,割得生疼。
玉息心有余悸,半天才缓过神,回头看到刚才拉过自己的人。
那人有些年纪,却是个容貌美丽的女人,衣着有些陈旧,却看得出华丽,头发简单束起,有些凌乱。
一双美目呆呆看着玉息。
“你来这里做什么?”那女人问道,眼神中满是责备。
玉息疑惑,她从南越到北商,宫廷里认识她的人可不多,这女子她从未见过,可听她的话却像是早就认识她。
因为慌乱躲闪飞出来的茶杯,玉息脸上粘了几丝头发,女人细心替她将发丝捋到耳后。
“这里不安全,快随我来”她将玉息的手挽在自己臂弯,便拖着走。
玉息有些愣神,但想到那屋子里飞出的东西,心里却有些惧怕。
这女子应也是宫里人,对她倒是和颜悦色,极其温柔,玉息在这北商后宫除了锦兰,没有可以交心的人,这女人莫名让她有了亲近之意。
便随着她去了另一间屋子,可一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霉味,潮湿阴暗。
玉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门窗紧闭,屋内久无人打扫,这女子就居住在这里?
玉息也是在皇宫长大的,心里隐隐觉得这里也许就是某处。
这里人烟稀少,唯有下等或犯错的宫女才会被罚到这里伺候,这里住着的也都是患病或犯事的嫔妃。
皇宫里只有一个地方:掖庭宫。
玉息走到窗前,用力推开窗户,新鲜的空气涌入,才让她的呼吸舒畅些。
那女子曲着身子翻找了半天,从床边找出一套茶具,可暖壶里却没有水,急得手忙脚乱。
玉息上前接过暖壶,“我不渴”。
女人安静下来,眼神中满是自责,“你第一次来我这儿,我却连杯茶都给不了”。
“无碍”玉息放下暖壶,“我坐坐便可”。
女人微笑着拉着她的手坐下,屋内仅有的两张凳子,坐着并不舒服,可女人却是满心欢喜盯着玉息看了半日。
“你那么美,是我儿的嫔妃吗?”
玉息怔了怔,她的儿子?玉息脑中第一反应,难道是赵玄?
女人温柔看着她,摸摸她的头发和衣领,“既是嫔妃,为何穿得这么素?册封的时候难道没有赏赐?”
又牵起玉息的手,细细抚摸着,“你是哪一宫的,皇帝有没有封你做皇后?”
听这女人语无伦次,玉息便明白她怕是有些疯病,可她的神态举止虽有些怪异,却透着优雅高贵。
“你的儿子是何人?”
女人还摸着她的头发,轻轻拿起一缕,用梳子梳了起来。
“本宫的儿子当然是当今圣上”女人语气里满是骄傲。
玉息心中一颤,当今圣上不就是赵玄,这难道是赵玄的生母?
看她虽然疯癫,却眉眼精致,玉息仔细辨认,似乎和赵玄有些相似。
玉息不解,他如今已是皇帝,为何还让自己的母亲留在掖庭宫过着这样的日子?
她这般疯癫,为何不找个太医好好给她治治?
疯女人梳着梳着,还唱起了歌谣,像在哄自己的孩子,玉息静静地看着她,心里却一阵寒意。
宫廷内的争斗她不是没经历过,可对自己的生母这般残忍的,只有赵玄了。
“皇帝可宠爱你?”
女人的目光突然落在玉息的衣襟,竟伸手探去。
玉息的衣襟竟被拉了下来,她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