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成从包袱中取出两个锦盒。
“前日我回了趟家,这是我母亲亲手做的酥饼,我自小就喜欢她做的酥饼,想着拿来给你尝尝”。
绑着丝带的椴木盒子在月色下闪着柔和的光,打开盒子,每一格都是一个做成桃花样的酥饼。
文若尘抿着嘴看玉息,“尝尝吧,我母亲的手艺很不错的”。
玉息想起了舒皇后,虽不会自己做糕点,但每次只要玉息在她的寝宫,她都准备许多她喜欢的果子给她,让她吃个够。
时过境迁,她再也享受不到母后对她的疼爱了。
心神晃过,她拾起一个,尝了一下,确实鲜甜可口。
只吃了一个就将盒子收了起来,“很好吃,替我谢谢你母亲”。
文若成知道她的遭遇,想着尽可能的安抚她,“我定会转告她,若是你喜欢,那下次……”
还未说完,身后就传来“呵”声,文若尘回首,便看见月色下那长身玉立,浑身威严的男人。
慌忙起身行礼,“臣文若尘叩见皇上”。
赵玄眼中满是厉色,阴沉道:“文大人不在太医院,为何总往浣衣局跑?”
文若尘老老实实回道:“玉息姑娘的手长期泡水,满手的伤,臣前来替她医治”。
赵玄心一紧,目光移到她纤细的手上,又看到双手小心翼翼捧着两只锦盒,像是得了什么了不起的宝贝。
“文大人好像很闲,难道是宫里的事务不够你忙的?”
“既如此,明日起去驻地支援吧”
文若尘愣了下,驻地都是兵士,伤患确实多,但一般医师都不愿意前往驻地,一则条件艰苦,二则不知道何时是归期。
可即是皇帝指派,谁能抗旨。
文若尘只得接下旨意,离去前将药箱里的药全拿了出来,对玉息说道:“每日劳作后用这个药擦手,若用完了可去太医院取,我临行前会留下足量的药。”
玉息心中感激,“多谢……”
他最后看了玉息一眼,不知道下次见她是什么时候,但跟前是君王,他心中再不舍却无力争取。
玉息目送文若尘离去后,才看到脸色已经黑得快拧出水的皇帝。
她对他柔声细语,他送的东西她视若珍宝,就算离去目光都在他身上。
赵玄只觉得胸口沉闷,他竟然都比不过一个太医。
夜已晚,玉息不知道他来浣衣局的目的,想来也不会和自己有关,抱着文若尘留给他的点心,行了礼便准备回房去。
见玉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赵玄快气炸了。
“见了朕想走便走,不知礼数?”。
玉息脚步一顿,放下锦盒缓缓转身,认认真真行礼道:“皇上万安”。
赵旭的目光死死盯着她,月色下她清丽无双,只是更清瘦憔悴了。
这样的娇人儿在浣衣局,不知是受了多少罪,赵玄心疼不已,可即是自己下的命令,怎能轻易反悔?
他在等着她说后悔,等着她说想回到他身旁,只要她愿意开口说一句,他便会收回之前的话,将她拥在怀中再也不放手。
可等了半天,她仍是淡淡的,只说道:“皇上还有何吩咐?”
赵玄走近几步,强大的气压让玉息心生畏惧,不自觉后退了去。
见她身上的疏离冷漠,赵玄强压着怒意。
“皇上若有吩咐,季姑姑在主屋,想来皇上的吩咐奴婢也做不了主,明日还需晨起,奴婢想回去休息了”玉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希望赵玄能放过她。
见他始终不说话,玉息实在撑不住,“若皇上没有吩咐,那奴婢就走了”。
正想赶紧离去,胳膊却一紧,接着整个人几乎被提了起来。
赵玄阴沉着脸拖着玉息走,边走边吩咐常春:“通知御膳房,做十式糕点送到龙啸殿”。
“啊?”常春望了眼天色,“是”,赶着去御膳房将已经睡下的御厨给叫起来做点心。
玉息被一路提着走路,赵玄人高腿长,玉息的脚步跟不上,几次都差点摔倒,可手臂又牢牢拽在赵玄手中,整个人摇摇欲坠。
“皇上,奴婢自己走”玉息被拖得气喘吁吁,身体停不住,一头撞到了坚硬的东西。
抬头才看到赵玄突然停住了脚步,玉息撞到了他胸口,他周身满是逼人的戾气。
“提着走不舒服?那换种走法”没等玉息反应过来,身体一轻,赵玄穿过她的臂下,将人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