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缥缈宗,空无一人。
桌椅板凳,尽是灰尘,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汐颜脸色难看,料到,师父他们出事了。
帝玄尘:“是长渊吗?”
汐颜磅礴的杀气涌出:“不管是谁?敢动我家人,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不是他!”一道声音传来。
顺着声音转眼看去,是余夫子。
他走上前向汐颜颔首:“见过神尊。可否一叙?”
凉亭里。
汐颜简单的一个清洁术去掉灰尘,随意的请对方坐在桌前,连一壶热茶都没有。
“我没什么好招待夫子的,请夫子见谅。”
余夫子:“无妨,本来也不是为了喝茶。”
汐颜对这个夫子还是很尊敬的,毕竟,看到他手心就疼。
“夫子有话直接讲便是。”
余夫子:“想必天界如今的情况你也听说了,长渊,他也只是月魔的一个傀儡。”
汐颜早就想到了,“这些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师父他们还活着吗?”
夫子:“这个,我不知道。他们失踪可能与月魔有关。”
汐颜眼如鹰隼般凌冽:月魔,我。能杀你一次,也能杀你两次。
夫子:“如今长渊祸乱天下,天界能站出来的人只有你了。”
汐颜现在满脑子都是师父师兄他们,天下,与我何干?
“我只想找到师父他们,天下如何,我不想再去管了。”
余夫子叹了口气:“先暂且不提此事,你父神他病重,既然你回来了就去看看他吧?”
这口气不是在劝,而是在命令。
可是…我凭什么要去!
汐颜从来不听他的话:“余夫子,汐颜的命已经还给他了,如今,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余夫子:“他的确做了许多错事,但如今已经悔过,你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
那意思就是:你怎么那么不懂事。
汐颜冷着一张脸:“他悔过,难道我就能当做一切没有发生过吗?我就应该原谅他吗?”
“您是夫子,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道理您应该懂。有些人是永远不值得被原谅的。”
余夫子皱了皱眉心:“你就当可怜可怜一个老人?”看一眼就怎么了?
汐颜被气笑了:“呵!可怜他?他曾几何时可怜过我?但凡他曾经怜过我半分,我下场都不会那么惨。”
余夫子站在道德的最高处说着风凉话:“血脉至亲,何故如此?”绝情。
汐颜:“是啊!血脉至亲,他高高在上,把我贬入尘埃。任他的爱女汐月把我当狗使唤,任由一个普通的仙侍欺凌当乞丐般玩弄。”
“我活得卑贱,他看的开心。他之蜜糖,我之砒霜。”
“那时,怎么不说我是他的血脉至亲?他剜我神骨,断我神脉,将我丢给魔君之时,怎么不说我是他血脉至亲?”
“他为了一个外人的孩子呵护备至,亲手逼死自己的骨肉,终于得偿所愿,应该开心的享受天伦之乐才是。”
余夫子听到这些,垂下了头不语。
汐颜:“战神汐颜的命是他给的,我已经还给他了。如今我的命,是师父苍栩用命换来的重生,是崇阳师父辛辛苦苦养大的小徒弟。”
“跟主神,没有半点关系。”
余夫子放低了姿态和语气:“是他对不住你,我也不好再说什么。现在的主神早已不如当年,悔恨跟思念折磨的他已经病入膏肓。”
“你也应该满意了,哪怕是假意去看一眼也好?”
汐颜:“你去问问他,可有那么一次是假意对我关心?只要他说出一次,我便去看他。”
夫子:“唉!我不劝你可以放下过去,毕竟是他有错在先。但你不能说他对你没有感情。”
“自从你逝去后,他一夜白头,每日都追追寻你的踪迹,希望能找到你的灵识。”
“你的战神府,他坐在院中一呆就是千年。”
“丧子之痛他承受了,也为自己以前的无知付出了代价,你也应该释怀了吧?”
汐颜无力的笑着:“夫子只看到他的可怜,没有看到他昔日是多么的绝情。我说再多也无用,”随后起身,向余夫子俯首践行。
“慢走不送。”
余夫子瘪了瘪嘴,最终阴沉着脸离开了。
长渊要想登上天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