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谷发出阵阵惨叫。
他瘫在地上,伤口处火辣火辣的疼。
他感觉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无声的喊叫着痛苦。
他特别想要用手去抓一下后背,但任凭他如何挣扎都依旧无法动弹。
最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痛苦被无情的延续着,没有尽头。
许知州看差不多了,命令手下住手。
“把他拖回牢房里去。对了,让苏家带个郎中给他看看,别到时候死了。”
说完,他宣布退堂。
回到家中,许知州来到了许海帆的房间。
“父亲,您回来了,今天苏轼来找过我。”
“他来替巢谷求情?”
“可不,他们真是主仆情深。”
“何以见得?”
“我答应苏轼放了巢谷,不再追问此事了。”
“什么?你干什么混账事?”许知州一脸不悦。
“父亲,你先别生气。”
“你知道我这次冒着这么大风险是为了什么吗?可不是单单替你出气这么简单。”
“孩儿不知,难不成您看苏家不顺眼?”许海帆一脸疑惑。
“你真的是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苏家两个儿子都是状元及第的人才,要是你和他们同去京城竞争,肯定考不过他们。
索性让他们别去参加了。再者说了,苏轼真要去了汴京,倘若他大放异彩,那么这眉州还有我们许家说话的份吗?”
许海帆恍然大悟,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
他的笑意更甚,“父亲,那你真的要好好夸我一下。”
“夸你?夸你是个草包。”
“哈哈哈……我可不是草包。苏轼今天可答应了我三个条件。
第一我让他自断舌头,第二我要他交出欧阳修大人的那幅字画,这第三嘛……我要他永远都不能去参加科举考试。”
“此话当真,他真的答应你了?”
许知州万万没有想到苏轼居然为了巢谷牺牲了这么多。
在他原先的计划中,他是想用巢谷制服苏轼。
只要苏轼牵连进来,不管事情大小他都不能去参加科举考试。
“当然,他亲口答应的,不信你问他们。”许海帆指着左右的人说着。
他们附和的点了点头。
“这事没你想得这么简单,苏洵肯定不会同意。”
“是他苏轼自己说的,他说自己会说到做到。”
“无妨。我今天故意找人打伤巢谷,已经通知苏家的人去看他,只要苏轼认下这罪,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至于其它的,倒也不重要。”
……
眉州监牢中的苏轼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厚厚的墙体已经有了一些年份,冬日的冷风吹进来,让人不寒而栗。
四周都是高墙,里面的人只能透过一个小小的窗户才能看见一丝天空。
在某个阴暗潮湿扽地方,一个大夫正在给巢谷看病。
苏轼、苏辙和陆子阳三人守着奄奄一息的巢谷。
看着巢谷痛苦的样子,苏轼站起来,将手重重的打在监牢的墙上。
“这该死的许家,我不都答应他们的条件了,为何还要如此伤害巢谷?”
“大夫,他怎么样了?”苏辙问郎中。
“情况不好,他的伤口全都发脓了。按理说这么冷的天不应该如此快,我刚刚检查了他的伤口,发现上面很多盐和辣椒粉,应该是用了酷刑。”
大夫一边说,一边替他处理伤口。
陆子阳听大夫说完,陷入了难言的悲伤之中。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别劝我了,我必须答应许海帆的条件。”
苏辙听苏轼说完,大惊失色。
“万万不可,那可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你若要割了舌头,放弃科举,你的人生就毁了啊·!”
“弟弟,前途固然重要,但巢谷的命就不重要了吗?”
“可是……”
“我无非就是失掉一条舌头,可我不救巢谷,他就没命了。”
“那你的理想和抱负呢?你就这样放弃了吗?”
“我不想放弃,可我没有办法,我总不能放弃巢谷的命吧!况且,苏家还有你啊!你还可以替我去实现我的梦想,你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我们是兄弟。”
陆子阳双腿瞬间失去了力气,他一屁股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