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躺在担架上猛点头。
他问陆子阳:“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什么都能知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巢谷对掌柜说着。
苏轼立马解释,“别听他瞎说,其实稍加分析就能知道。今天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弟弟短时间赚这么多钱,多半是赌坊赢的,”
“确实,他去汴京后被乱花世界眯了眼,结交了一些赌坊的朋友。他们告诉我弟赌坊可以发财,他便去玩了几次,没有想到他运气很好,把把都赢。
他拿着从赌坊赚到的钱回来花天酒地,还说以后会带我们家族走向富贵。母亲从小便疼爱弟弟,父亲年轻的时候太操劳,所以去世得早。
家里面的田产客栈都是我在打理,弟弟成日只知道游手好闲。
突然赚了这么多钱,母亲更是疼爱喜欢他。母亲有一天晚上找到我,对我说家里面的家产只能给我这个客栈。
我虽然心有不甘,不过还是接受了母亲的安排。”
掌柜说完,巢谷道:“这家客栈也很不错。”
“对,话是这样说。不过我和弟弟都是娘亲生的孩子,他拿到的家产比我多好几倍。
而且他只有一个人,不需要养家,可我那时早已成亲,还有孩子。许州距离京近,所以物价生活也比其它地方高上不少。
我们前期靠着客栈生活还是有些吃紧,不过后来在我和内人悉心打理下,客栈的生意越来越好。可弟弟在家拿钱的频率却越来越高。
几个月前,便有一群人找上我母亲,他说弟弟欠了赌坊的钱,借了五百两银子。输了个精光,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母亲担心弟弟安全,害怕这些人要了弟弟的命,所以就将家里面的田产全都变卖替弟弟还了债。没多久,他便回来了。
见他回来,我十分生气。我让他别再去赌了,以后我养着他,养着母亲。客栈生意蒸蒸日上,我还是有信心可以养活一大家人。
俗话说,长兄如父,虽然我有些嫉妒娘亲对弟弟的偏袒和爱护,不过我也能理解。我这个人从小木讷,不会说话,更不会讨别人欢喜。
可我弟弟不一样,他总是能让母亲开心。当时,我们家虽然没有了田产,至少还有住处,更重要的是还有这家客栈。
这么多年,我把客栈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甚至超越了我的生命,他是我们一家人的生计来源,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心血。
刚开始,弟弟还算听话。没有再去汴京了,我们也放心下来。不过很快,母亲发现自己的珠宝首饰不见了,那些都是父亲送他的。
母亲最初怀疑是我的儿子将珠宝偷了去,还打了他好几次,后来才知道我弟居然把母亲的珠宝首饰偷去换了钱。
他又开始赌了,许州大大小小的赌坊都有他的身影。母亲知道后,便跑去赌坊闹,她威胁那些赌坊掌柜,要是谁家敢让我弟弟去赌,他就吊死在谁家门口。
事情闹大了,还惊动了官府的人。渐渐的,许州的赌坊都不敢接待我弟了,我们十分开心。
我们以为这件事情总算结束了,只要我们不给他太多钱,他一直在许州,那么就一定不会出事。
谁曾想到,一个月前我弟弟又偷偷溜出了家。他走的时候还将客栈几个月的营收全带走了。
我家内人气得哭了好几天,他让我别管我弟弟了。还说只要我在管他的事情,或者再给他一分钱,他就带着孩子跳井自杀。
我从最开始的不忍心,到后面我发现自己的弟弟就是一个无底洞,我也和母亲说了。他这次出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管他了。
母亲骂我冷血,大逆不道,还说要收回这客栈。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次他又在外面欠了钱。这些人比之前来的人更加凶狠,不过这次,我坚决不会替他还钱了。”
掌柜说完,巢谷马上递给他一碗水。
“说了这么多,定然是口渴了。”
巢谷不说,他还没有觉得口渴,不过看见水后,他顿觉嗓子冒烟。
接过水,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正在他喝得酣畅淋漓的时候,一个老太婆跑了进来。
“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喝水,你难道不知道你弟弟生命堪忧了吗?”
老太太声音尖利而刺耳,她虽然年事已高,不过依旧活力十足,精神很好。
她一把打掉了掌柜手中的碗。
苏轼见状,立马说道:“他弟弟生命堪忧或许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