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师,是世间用剑用到极致的人物。
即便是那些身上奉着皇命,有着千斤重担在身的官员,听到这样的消息,也只是令人小心看管好马场,默许那两人动用搭建好的高台。
天高皇帝远。
能够看一场这样的比剑,这一趟再辛苦都值得。
“这混账东西,居然不来请我。”
裴云蕖虽然看着那座高台的时候就知道比剑肯定是在那里,但对顾留白没有亲自过来带她过去而感到十分不满。
她决定再当面训斥一下这个混账东西。
“不要想着弄什么花招,给这些大人们奉献一场足够让他们回去长安都可以眉飞色舞的比剑。”中年官员微垂着头跟在阴十娘的身后,看似很恭敬,却又不放心的提醒着,“只要你能做到,我们便能让他们活着离开。”
他的声音很阴寒。
但他的注意力都在阴十娘的身上,没有注意到坐在地上晒太阳的许推背更为阴寒的目光。
顾留白当然注意到了这个胖子。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中年官员恐怕是时日不多了。
许推背可以容忍那些权贵将他驱赶到这种地方,他也可以容忍那些远不如他的人加官进爵,但他既然已经到了这种退无可退的黑沙瓦,那这个地方就像是他最后的窝。
他无法容忍那些大人物还在他的窝里拿他和那些弟兄的生死来要挟别人。
在离开这里之前,这种人毫无疑问会成为他发泄怒火的最佳对象。
陈屠已经被易容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他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文士,谁看他都像是跟着长安那些官员前来的大诗人。
但陈屠又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顾留白自己不让乔黄云帮忙易容一下,他为什么大摇大摆的满街乱晃,是生怕别人记不住他那张脸,还是记不住他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