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套子给他们钻。
那消金开智丹的名字都足够令他抓狂。
现在想起来,不就是花钱买智商?
这样巨大的损失,就算是他也承受不住。
屋漏偏逢连夜雨,和他们交往密切的很多商队,在关外都处于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生意做不成了。
他很清楚根源在哪里。
他们和崔氏联手,本来就是想彻底控制大唐往南、往西和往北的这些商路。
只是付出了那么多代价,那冥柏坡埋尸人一根毛都没有掉?
若是面对一个敌对的王国,一个强大的部落,他们回鹘和崔氏有的是对付的办法,但这个冥柏坡埋尸人不是一个挪不了的石乌龟,他是两条腿的狐狸,他的可怕不在于他能调动多少军队,而在于能够整合那条商路上的很多股力量,在于他积累起来的信誉,在于他很有本事,能够提供别人所需的东西。
而且他睚眦必报。
只要得罪他的人,很快就会遭受厄运。
现在崔氏和他们,就遭受了刺杀失败的反噬。
出兵荡平冥柏坡也没有意义。
冥柏坡的位置对回鹘而言很尴尬,他们若是军队派得少了,那突厥黑骑恐怕就会觉得回鹘这些人是来送军备的。
军队派得多了,大唐的军队便自然会有想法,回鹘的一些敌人,或许便会乘虚而入,攻击回鹘的腹地。
而且冥柏坡埋尸人也不在冥柏坡,他在大唐境内,要去长安。
后悔药都没得吃。
联合崔氏,这原本就是温海崖的家族一手促成的。
这不是一时的鬼迷心窍,而是无论从哪个方面判断,崔氏都比这冥柏坡埋尸人要强大了无数倍。
一个小小的边军暗桩和一个大唐的顶级门阀,选谁?
谁能想到会这样?
他在回鹘境内,也是人见人怕的角色,但现在在大唐境内,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骗了钱财的可怜外乡人。
就很无助。
使团不能在幽州多逗留。
离开幽州的这天,温海崖有种深深的挫败感,他一天都没有什么胃口。
然而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冥柏坡埋尸人给他来了一封信。
信里面的内容特别简单,就两行字,“我可以给你们一只堕落观的本命蛊,你们能给我什么际遇?”
除了神女之外,使团之中所有够分量的人全部聚集了起来。
关外的人不会怀疑冥柏坡埋尸人的信誉。
冥柏坡埋尸人说他可以给一只堕落观的本命蛊,那就一定拿得出来。
只是他们能够给对方什么样的际遇?
他们给冥柏坡埋尸人什么,对方才会动心?
“要不直接给银子?”
一名使团的智囊团成员小心翼翼的出声。
在他看来,谁都不会嫌银子太多。
温海崖眼皮狂跳,一提到钱财,他就想到那个用一颗枣泥丸骗钱的唐人。
使团原本财大气粗,但失去了那样一笔钱财,委实就有些不够豪横了。
“还有别的提议么?”
温海崖并未否决给银子的这个说法,或许钱财是可以给一部分,但或许再要加上别的一些东西,才会让冥柏坡埋尸人没有拒绝的理由。
“为何不直接让夏神侍直接去将这人杀了?”一名面色极为阴沉的年轻人寒声说道。
温海崖原本在微蹙着眉头认真思索,听到这样的话语,他的面色瞬间变得冰寒起来,他眯起眼睛看着那名年轻人,道:“我不知道你们沙家是用了什么手段让你进入的使团,但我不得不提醒你,哪怕你坐在我这位置上,你也应该懂得基本的规矩,永远没有人有资格指挥神女和神侍去做什么。如果你胆敢再说这种话语,那你就不配在使团里呆着,甚至不配在回鹘呆着。”
参与会谈的所有使团成员都用看着白痴的目光看着这名年轻人,而这名年轻人的面色迅速变得苍白起来,他低垂下头,不敢再说任何一个字。
就在此时,所有人的呼吸都是一滞,尤其这名年轻人的身体更是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
一名披散着长发,穿着巫袍,比寻常人高出半个头的男子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名男子的肤色比这名年轻人还要白,就像是戴了一张雪白的面具。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可怖的气息,走进静室的刹那,整个房间都变得寒冷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