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有思等人的面色变得好看的刹那,她却又自顾自的说了一句,“就是看上去谁教训谁还不一定。”
“你…”白有思平日里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他差点当场就开喷。
好在耶律月理又对着崔夜食笑了笑,轻声道,“今儿这热闹看得不错,谢谢你的款待了。这晋先生也委实不错,你也替我好好谢谢他吧。”
说完这些,她也不看白有思等人的眼色,冲着顾留白笑了笑,转身就往外走。
“小蛮女,你除了会恶心人之外,倒是还挺会拿别人的东西做人。”冲谦老道走在她身侧,离了这个院子远了之后,却忍不住鄙夷的看着她,“你这么一说,崔氏那人心花怒放,倒是要替你送不少好处给那小子。”
“我这不是想了法子给你师弟找好处,你还说我。”耶律月理说道。
冲谦老道看了她一眼,走了一会,又道,“白云观的态度有点诡异。”
耶律月理顿时来了兴趣,眼睛亮晶晶的,“怎么个说法?”
“上次他们气势汹汹的围剿那四耳黑猫,看着阵仗挺吓人,但我去看了看,实则稀松平常,连真正厉害的手段都没准备用的。”
耶律月理和冲谦老道这两个人也的确是各有特色,耶律月理是一副始终置身度外,我只管我说的平淡神情,而这冲谦老道则始终是一副看谁都不爽,看谁都想骂的神色,他说着就冷笑起来,“这次白云观来的人倒是不少,那两个最有希望晋升八品的小道士都来了,还有几个资格够老的老家伙坐在楼里呢,但那小子和萧真末打的时候,那些人看归看,其实都没怎么在意。”
耶律月理瞬间就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阵仗虽大,但都像是摆摆样子做给人看的?无论是上次围剿四耳黑猫还是这次来看这比剑,都是一样?”
“任谁看了他们这阵仗都觉得很重视,不仅重视四耳妖猫这件事,也重视那小子和沧浪剑宗比剑这件事。但实际上他们好像并不上心。”冲谦老道冷笑道,“白云观这些人就是皇帝的走狗,按理来说不会对皇帝阴奉阳违,所以他们这态度就有点诡异。你不是打听消息的本事很大么,到时候你仔细打听打听,看看里面藏着什么门道。”
耶律月理乖乖的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
沧浪剑宗和白云观这些修行者的档次比一般修行地的修行者要高太多。
很多时候他们都端着架子,行事的时候又往往免去了很多虚伪的客套。
此间事了,就略微说了两句,沧浪剑宗和白云观的人就很快走光了。
剩余那些不知道哪些修行地的修行者,也随后走得个精光。
崔夜食和崔雁鸣两个人看着“晋铁”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尊敬。
“晋铁兄弟,你今天这表现真的是让我等面上有光。”崔夜食完全就是人精,一副已经将“晋铁”当成自己亲兄弟的模样,“这人的一生能抓住的机会不多,有道是台前耍三剑,台后十年功,偏偏很多人耍这三剑的时候,还没个合适的人看,真的是悲催。但晋铁兄弟你真的命好,不只是连沧浪剑宗的白有思都对你另眼相看,连回鹘神女明显都觉得你不错,还让我们替她好好谢谢你。今后我们哥俩,恐怕是要晋铁兄弟你来照料了。”
但顾留白明显比他还狗。
裴云蕖刚刚才觉得顾留白肯定要敲些什么好处时,顾留白却已经推心置腹般认真说道,“崔兄,说实在话,我这到长安之前,没觉着自己有什么好运气,但似乎遇到了两位之后,就好像以前缺失的运气一下子就来了。以前人说有一见如故,我还压根不相信。这人和人从没见过,怎么可能就像是至交好友一样呢?但我见了你们二位之后,我就发现这话还真不差。明明以前不认识二位,但看着就像是知心的老朋友。若是夜食兄和雁鸣兄不嫌弃,不若我们今日义结金兰,结为异性兄弟?”
“……!”别说裴云蕖,就连裴云华都差点笑出声来。
这顾留白也太会了。
她以前见的都是一本正经的人,哪见过这种古灵精怪,做事情都让她们意想不到的人。
崔夜食和崔雁鸣瞬间大喜过望。
这晋铁在长安炙手可热,扶摇直上之势,他们还真怕今后攀附不上。
“晋铁兄弟,实话和你说,我一看你也觉得以前在哪见过,说不定咱们上辈子就是兄弟。”崔夜食这句话一开口,裴云蕖首先就绷不住了,她转过头去假装咳嗽,才没让人看出她憋笑憋出的狰狞。
“那我们繁文缛节的过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