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留白笑了笑,道:“忘记个正事了,冯家那寡母和那个叫做袁秀秀的寡妇,让你偷偷查的,你查清楚了没有?”
“查清楚了,里外都一样,就是普通人家。”五皇子莫名的有些感慨。
阴山一窝蜂这些人在阴山也好,在关外也好,那是何等的人物。
只是这些人孤单得久了,黄沙风雪里穿行得久了,杀得人多了,面对这种寻常人,面对这种普通人的生活,却反而有些怕了。
“我们就找机会远远的看一看吧。”
顾留白原本还想找个什么由头,和那冯家寡妇见个面,试探两句的,但马车绕来绕去,绕到了陈屠那铺子不远的地方,透过车窗帘子,他看到坐在铺子外,一手拿着茶壶,一手和几个街巷在说笑的陈屠,他就突然改了主意。
五皇子看着他的脸色变化,看出了些什么,“是不是觉得就这样让他安安静静在这里做个寻常人,靠个小铺子营生也挺好的?”
顾留白慢慢的点了点头,平静道,“每个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可能陈屠这一辈子,追求的就是这样的平平安安,这样的和和气气。”
五皇子点了点头,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多余,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马车又绕了两条街巷,在一户人家门口缓缓停住时,顾留白看到了陈屠郑重其事和自己说的那冯家寡妇,袁秀秀。
院门开着。
袁秀秀在里面忙着浆洗衣衫。
不知是帮哪个铺子在干活,那衣衫都是一个样式的,但可能受了潮,明显有些霉斑。
那些衣衫足足装了四五个大木盆。
顾留白静静的看了好大一会。
他看着看着就微笑起来。
说陈屠见色起意,那的确有些过了。
这的确是一个干干净净,很清秀的妇人。
只是应该还不至于让陈屠一眼就动了色心。
但他知道陈屠为什么很快就相中了她。
因为她的干净,是里外都干净。
她浑身上下,可能最不干净的地方反而是她不施粉黛的脸蛋。
那估计是故意的。
显丑一些,少惹是非。
她干活起来也干净。
她刷洗每件衣服都认真得很,都是很细致的检查每一件衣衫,将上面的每一个霉斑都细细的刷掉,然后清洗一遍,再开始浆洗。
他看了好大一会,每一件都是如此,没有一点偷懒和不耐烦的地方。
她这样的人,认准了一个人,那肯定就是那个人了,一辈子都有耐心。
而且她很安静。
就那样斯斯文文安安静静的干活,一点都不吵闹着谁。
陈屠现在不在这里。
否则顾留白觉得,他哪怕是坐在一边端着茶壶,看着她安安静静的干活,他都是高兴的。
……
在返回延康坊的路上,顾留白显得比平时安静。
五皇子便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怎么,是决定让陈屠就此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
“那倒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顾留白摇了摇头,道:“陈屠要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由着他,唯独不能替他做决定。他这样的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走了这么远的路,从不愿意来长安到愿意在长安这样的小巷子里安安静静的呆着,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肯定会经过深思熟虑,比我瞎忙活的好。”
五皇子皱眉道,“那你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有点慌。”
顾留白苦笑起来。
他看了一眼五皇子,就知道五皇子会错了意,“不是和沧浪剑宗比剑的事情,而是有关我和我娘的事情。”
五皇子一愣,“发现什么了?”
“也没什么新的线索,但是这阴阳天欲经是最早的神通法门之一,最近我修着修着,好像脑子更清晰了些,思路也更宽广了些。可能和这些神通法门无形之中提升精神有关。”顾留白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今日里看到耶律月理和冲谦师兄,我就突然觉着和平时不一样。”
五皇子深深皱起眉头,他也不敢打岔,只是认真听着。
顾留白接着道,“耶律月理自然是和之前一样,莫名其妙的帮着我,但我今天看她,却感觉和平时不一样,我感觉她看上我,也不纯粹是因为她说的我可以帮她牵引气数,跟着我在一起可以保命,我觉得可能也和我娘有关,还有冲谦师兄,他对每个人都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