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人有点眼熟,不管怎么说,一定得找到是哪班的,
不能让他给传出去了。
他原本在回教室的路上还在烦恼,但在看到刘诚的第一眼就猛然想起来了,那不就是那天一起玩弹珠机的那个男生,好像姓钱。
“他叫钱末。”刘诚道。
这件事不能拖,祝云潻很快去到钱末的班级找到了他,他显然还记得祝云潻,众目睽睽之下一张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结巴着。
顶着一帮学弟学妹好奇的视线,祝云潻把钱末叫到了走廊末端的无人处,他也没威胁的意思,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和声和气地道:“上午的事情能帮我保密吗?作为交换,我也能答应你一个要求。”
钱末抖着嗓子,“那个,哥,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就当没看见……”
祝云潻还有点怀疑。
但是上课铃很快就响了,他只能先放人回去上课。
后来他又找了钱末一次,本是单纯地想请他吃饭,可没料到这一去还给自己惹上了麻烦。
教导主任把祝云潻叫到了办公室,语重心长地问他,“你一个快升高三的学生,去找人家高一的干嘛?听徐老师说难得你的成绩有所进步,怎么就又开始不省心了。”
他问过钱末班上的学生,他们回他说,钱末被高三的一个长得很帅的学长给调戏了,每次都面红耳赤的,祝云潻喊他到走廊那边,两个人凑在一块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老师,一点私人恩怨,我保证和他谈好了就不去打搅他了。”
“同学之间,要心胸宽广,”教导主任拍他的肩膀,“行了,回去吧,别给我惹出乱子就行,钱末那边也别去找了,不然一年级段里传来传去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
祝云潻:“哦。”
钱末的事情处理好,他也安了心,当晚回到宿舍洗完澡后,背了一个小时的英语单词,磨磨蹭蹭到十一点多,眼瞧着林千准时地熄了台灯在床铺上躺下,没过两分钟就已经呼吸均匀地睡熟了。
几个月的宿舍生活下来,祝云潻已经摸清了林千的睡觉习惯,他入睡既准时又快,且入睡后睡眠很深,除非发出很大的动静,否则绝对吵不醒他。
祝云潻确认他已经睡着以后,合上书本朝沈观那铺走去,动作自然地爬上了他的床,沈观的床被间带着洗衣液的香味,干燥又洁净,躺着很舒服,他已经有点睡习惯了。
洗完澡的沈观从阳台走进来,瞥了眼床上的一块凸起没有说话,他原本计划再写半小时的题,但此时只是伸手关了台灯,把书本整理好,也躺上了床。
祝云潻在他躺下的后一秒,就动作熟练地钻入他怀里。
他嗅着沈观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很喜欢这股草木香,他有点可惜,如果不是宿舍的浴室太小,他还想和沈观一起洗一次澡。
“你是不是买新床垫了?”祝云潻总觉得今晚的床垫比以往的要更加柔软有弹性,比以前还要舒服许多。
沈观嗯了声,“以前的有点硬,你躺着不舒服,就换了。”
祝云潻窝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说,“其实不用换,以前那个就很好。”毕竟睡觉的重点不是床垫,而是旁边的人。
沈观只是微微收拢了抱着他的手臂,“睡吧。”
不知觉间期末考来临,在最后一门的考试结束铃响起以后,祝云潻一回到五班,就看见兴奋地像只猴子一样乱窜的刘诚。
“你打兴奋剂了?”祝云潻在座位上坐下,随手扒拉两下头发。
“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噔噔,假期在朝我们招手!”
祝云潻反应很平淡。
刘诚摸着下巴狐疑地瞧着他,“怎么,要放假了还不开心?阿潻,你真的变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祝云潻垂眸,本来是挺好的,现在唯一不好的就是,放假了他就见不着沈观了,沈观要跑兼职,而这代表着他们除夕夜也不能一起过。
“我回宿舍了。”他拎起书包。
看着祝云潻的背影离开后,刘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向身旁的同桌,“他到底怎么了?”
同桌瞥他一眼,一副“你是白痴吗”的眼神。
下午四点校门口开放,祝爸爸在祝妈妈的监视督促下,很准时地开车去学校接人,出来看见祝云潻穿的单薄,忍不住皱眉,“怎么不多穿点,给你妈看见了又要担心。”
“我不冷。”祝云潻关上车门。
轿车一路上安静地行驶着,祝云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