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
祝测嗤笑一声,“你多大了?”
“我丑话说在前头,在那种家庭情况下长大的人,你能确保他心理没有什么问题?我劝你少接触,省得被人骗了还不知道。”
“他没问题。”祝云潻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强调完,接着不给祝测反应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祝云潻向家里坦白的事并没有告知沈观,他想自己处理好,好在这件事僵持拉扯到最后,有祝妈妈在其中调和,最后双方互相让步,决定让他们先交往着,以后的事以后再谈。
后来沈观以全市第一的成绩收到了中心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他的分数被学校以红字大报张贴在校门口的公告栏上,每一科都是让人惊叹的耀眼。
最后一次回宿舍是去搬行李的。
祝云潻抬着手臂把沉重的棉被从床板上往下搬动,倏忽感到身后被温热的双臂给拢住,一双手先他之前把棉被搬了下来,失神间,祝云潻嗅到了一点柑橘的清香。
他转过身,含在喉间的名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沈观摁着压在桌边,他用掌心隔着祝云潻的后腰与桌边,没让他硌着难受,温意的吻这才慢慢落下,一点点耐心地将他带入自己的领地之中。
祝云潻呼吸有些紊乱,他稍稍推开沈观的胸膛给自己缓口气的空隙,一边疑惑地问他,“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要去市里做演讲吗?”
“想见你,所以不去了。”沈观只是说。
祝云潻沉默。
“沈观。”
“嗯。”
“你有考虑过……以后的事情吗?”
老实说,虽然祝云潻目前还在和家里犟着,他以前没考虑过结婚的事情,直到从祝爸爸口中提醒了他,他才发现,面对未来的种种不确定因素,以及即将到来的分隔异地的大学生活,他是没有信心的。
沈观像是察觉了他话里的情绪,他手上的力道松开,向上捧住祝云潻的脸侧,微微俯身与他平视,眸色专注,像是想看进他的眼底,祝云潻侧过头不禁想躲,垂眼手背遮住脸,却被一股轻轻的力道给掰了回来,“小宝,看着我。”
祝云潻眼睫一颤动,终于抬眼与他对视。
沈观指尖怜惜地蹭了蹭他的眼角,俯首与他额抵着额,低声说:“别怕,只要你不想,我们就不分开。”
这句话祝云潻记了很久。
躁动的高中在夏季末结束后,他们悄然各自踏上了大学生活,大学相对高中开放很多,祝云潻时常能在去食堂或是宿舍的路上收到一封情书,室友在旁边笑嘻嘻地帮他拒绝,“小学妹,放弃吧,这个人名草有主了。”
大多数被拒绝的人并不相信,她们在表白前或多或少都观察过祝云潻,他的身边要么就是跟着室友,要么就是孤零零一个人,看着不像是谈恋爱了的人。
于是在第三次收到同一个被拒绝的人的情书时,连室友都在旁边讪讪然地摸鼻子,“这么顽固?看来是不信啊,祝哥,要不然什么时候喊你男朋友来一趟吧。”
这校园里消息灵通,基本上带人在操场上走一遍,有几个人看到了,不过一天就能在校园网上传遍了。
祝云潻面无表情地把纸张折起来扔进垃圾桶,“他没空。”
室友闭嘴不说了。
他心想,祝哥怎么说也算我们系里私底下被评为校草的人,长得那么好看,以后去专修表演学占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这么优秀的人,谈场恋爱居然连人都看不到,实在是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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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打消了,
因为在某个月的周末,那个“传说”中的男朋友终于在百忙之中现身了。
室友才知道他来自那所顶牛的中心医学院,据说是很多如今医学界泰斗级教授的母校,培养出了很多超一流医学人才,能考进去的人都不简单,在管束严格、作业繁重的情况下能顺利毕业则更是不易。
原来是个学神,难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心想。
室友坐在宿舍里戴着耳机,里面却没放任何音乐,注意力都在门口刚来不久的人身上,他穿着一件米色的毛衣,臂弯里搭着灰色大衣,随着祝云潻身后走进来时,发丝上还挂落着点点雪花。
室友看呆了眼,他突然就意识到,为什么想祝云潻告白的人那么多里面也不乏长得漂亮好看的,他却丝毫看不上眼了。
沈观礼貌地与室友打了招呼,“你好,我叫沈观。”
室友愣愣地点头,“哦,哦,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