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的人一来二去混了熟,有几个从高三就抽烟的男生,看祝云潻时而有心事的模样,就拍着他的肩膀一边给他递烟道:“来根,保证消解你的压力和烦恼,男人要学会抽烟才有魅力。”
祝云潻一开始是拒绝的,但家里不时给他感情上的事施压,沈观不知情,又总是不在他身边,一颗心动摇是难免的,他没敢向沈观问出“你以后有没有打算和我结婚”一类的话,他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同社团的男生凑在一起抽烟的时候是习惯性地朝他递一只,那天也本以为祝云潻会像往常一样拒绝,可谁知他只是顿了半晌,而后无声接了过来。
几名男生互相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一个人高马大的憨憨挠了挠后脑,有种把人带坏的感觉,“不想抽没关系,不要勉强自己,这玩意儿对身体又不好。”
“没事。”祝云潻接过打火机,学着他们的动作点了一根。
没有想象中第一次的呛人感,但也没有很舒服,他从口中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在眼前成团又缓缓散开向上飘散而去,对于队员几个凑过来问他什么感觉,祝云潻只淡淡评价了句不错。
怎么说,确实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不过后来祝云潻才发现烟这东西是头几次抽没什么感觉,但随着次数越多,后劲就变得越大,好像就是简单地消灭几根,笼罩在心头的压力就稍稍减缓了些。
他知道抽烟对身体有害,买的时候心里头打算着适量地抽,可真到了后头就有些控制不住的架势。
依仗着在大学里没人管他,祝云潻开始在学校的超市与小卖部买起了打火机和烟,每晚回宿舍时趁着余成择和女朋友约会还没回来时独自抽上几根,他本以为开窗通风后味道就会散了,可没想到余成择推门进来后还是嗅了出来。
“祝哥,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会抽烟啊?”余成择略微震惊地说。
祝云潻咳一声,撒谎说:“以前就会抽,只不过你没看见而已。”
“哦,”余成择也没多怪,他打开衣柜去拿换洗的衣服,一边咕哝道:“不过你对象是学医的,他居然能让你碰。”
祝云潻一顿,“他不知道,你别多嘴说就行,我很少抽。”
余成择做了个闭嘴保密的姿势,然后就溜进了浴室。
临近学期末的时候祝云潻收到了刘诚的邀请,他要过生日,请了一大帮兄弟在大酒店里定了一个包厢,刘诚知道祝云潻酒量不太行,阔绰地表示只要他去了,绝对不灌他酒。
毕竟是生日,怎么说也要给个面子,于是祝云潻同意了。
好在刘诚请的都是熟人,没有一些社会上的男男女女,把生日派对弄得乌烟瘴气,派对的后半段基本上是一群醉醺醺的男生在唱k乱舞,祝云潻嫌味儿大,走到靠窗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推开落地玻璃窗,感受着从外面吹拂进来带着凉意的风。
他倒是很自然地就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又向刘诚那边借了只打火机,坐在窗边低头点了一根。
刘诚这次派对定的包厢大,为了制造氛围,只开了几盏旋转球体灯,整间包厢里的光线很弱,彼此都很难看清五官,开到后半途时,包厢又进了几人。
祝云潻那时正低头看着楼下路灯照映下斑驳寂寥的树影出声,从嘈杂的人声与歌声中听到刘诚喊他的名字时,转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形。
周遭环境很是昏暗,彼时他食指与中指之间还夹着没抽完的烟,烟灰烧到一半,滚落在指尖,激起皮肤上一点烫意,祝云潻手?->>付抖�讼隆?br />
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即将烟碾灭在烟灰缸里,哗一声把窗户开到最大,刘诚大老远看着他那副欲盖弥彰的模样,咳一声觉得实在没眼看。
一走出酒店的大门,迎面吹来寒凉的风,道路旁的杂草被闪烁暗淡的灯光增添几分朦胧冷寂的色彩,祝云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包厢的,他踩下台阶时被冻得猝不及防地一抖。
沈观沉默地脱下外衣,裹上他的肩膀。
“沈观……”祝云潻想解释,他嚅嗫半晌,又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只是拉着他的衣角紧抿嘴缄默。
沈观牵过他的手,两人顺着道路边的人行道慢慢往前走,沉默蔓延了许久,终于沈观开口问他:“什么时候学的?”
祝云潻也不瞒他,“一个多月前。”
沈观驻足,牵着他的那只手紧了紧,他垂眸,额前的发丝被灯光打落下一小片阴影,遮着他的神情有些看不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