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长青跪在猎猎寒风中瑟瑟发抖。
他好冤枉。
他不过是出去了小半年,怎么大人这院子里就变了天。
该死的长风长河一定是嫉妒他能出门办事潇洒又俊俏,才故意不提醒他的。
不过新夫人真有这么受宠吗?
书房这么多的机密要事,她都能随意进出挪动了?
眼前书房门被打开,陆衡之揽着苏青珞出来,温声道:“我还有些事,你先去隔壁歇一歇,要是累了就早些睡。”
累了两个字,似意有所指。
苏青珞红着脸点头,今天布置完书房又布置卧房,的确是有些累。
凛冽的寒风灌进衣衫里,苏青珞看了眼跪在门口的长青,想要替他求情:“天气有些冷,他……”
被陆衡之沉声打断:“让他长点儿教训。”
长青挎着一张脸,不敢说话。
苏青珞不好再说什么,拢了拢衣袖,先行离开了。
长青抬头,委委屈屈喊了声:“大人。”
陆衡之恍若未闻,转身进了房内处理奏折,无情关上了房门。
“……”
长青的一颗心更冷了。
好在宋闻拎了壶酒过来,给他倒上一杯,暖暖身子。
长青一饮而尽,抱怨道:“你也不提前提醒提醒我,长风长河这两个狗东西。”
宋闻不免觉得好笑,长青向来办事机灵,几乎没被陆衡之罚过,这大约是他第一次吃瘪。
他啧啧两声,道:“哎,你那么机灵一个人,我哪里知道你竟连这点眼色都没有?”
“……”
长青:“你什么意思?想打架直接说。”
宋闻又赶紧给他倒杯酒:“逗你的,再来一杯。”
*
陆衡之的卧房里有一股独属于他的沉水香味道,连枕间都闻得到。
这味道让她十分安心,所以不知不觉间竟睡着了。
陆衡之处理完今日的折子,问可有什么要事要报。
谢廷玉留给他的暗卫道:“今日夫人给老太太请安后遇见了四爷陆衍,他看了夫人很久,对夫人态度也很热络,不过夫人并未跟他说什么。”
陆衡之眸色一沉,冷笑一声:“知道了,给我接着盯。”
他起身去了隔壁卧房。
卧房里烧了炭,挺暖和。
一进里间,便看到苏青珞躺在床上,一只手抱着他的枕头,睡得十分香甜。
她乌发散在枕间,肌肤胜雪,唇珠红而圆润,美得惊心动魄。
好似比他刚娶她时更美了。
难怪招人惦记。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她脸颊。
她没醒。
陆衡之径自叫了水洗漱重新上床,将人搂进怀里,吻了上去。
苏青珞约莫是真的困了,他动作了好一会儿她才察觉到,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陆衡之一双幽沉的眼。
他用力吻她,咬住她的唇珠,问她:“陆衍有没有亲过你?”
苏青珞脑袋顿时一懵。
他掐着她的腰:“说话。”
“没。”她下意识搂住他,声音都快散了,也没见他留情,还不停让她叫夫君,逼她求他。
她声音呜咽,察觉到他在吃醋,还有点生气,尽力地配合他。
最后也数不清到底叫了多少声夫君,只觉得自己快死了。
结束后,他吻掉她眼角的泪:“对不起……”
苏青珞看他:“你好能吃醋,我都没怎么跟陆衍说话。”
陆衡之沉默不语,眼神却仍旧幽沉。
并非是责怪她,只是忍不住心中的妒意。
他自小执念便重,所以她同陆衍定亲后,他从未想过跟旁人在一起。
想到苏青珞曾经喜欢过陆衍,他的心就隐隐作痛,有些控制不住。
苏青珞似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双手捧住他的脸颊:“你不会觉得我心里还有陆衍吧?怎么可能,他当初那样对我……”
“没。”他声音很淡。
不是这个,那是为以前?
苏青珞抿唇,凑到他耳边说:“其实我同他定亲,更多的是外祖母的意思,我对他没有……”
没有什么,却说不出口。
因为不想将动心这两个字跟陆衍联系起来。
她顿了顿,陆衡之手抚在她脊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