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河岸边,终究不是太平之地。
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儿,行人食客们有的知晓,有的不知道,所以,当这天夜里再起大火的时候,许多人都感到震惊。
“还有拿自己性命去栽赃陷害人的?”
“是啊,这要不是咱们亲眼所见,可不就是被这几个人给糊弄过去,以为是有人故意放火烧死他们?”
“唉……这人哪,心眼坏了,坏到连自己都能下手,啧啧啧……少见,少见呐。”
“啥烧碱呐?这不是叫咱们给赶上了?瞧瞧,烧得多惨?那个男人整个儿就成了木炭似的了。”
“咦……那个女的倒是活着,可也瞎了一双眼睛,烧掉了一条胳膊,你们说,他们这几个人到底是图意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自己找死玩个不一样的?”
一大早上,韩美丽的木棚外,就站满了围观看热闹的人。
有一些昨晚亲眼目睹了整个着火过程的行人食客们,都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因为是长平河岸边发生的事儿,这事儿归当地县府衙门……也就是长安县管辖。
待县令和捕快们赶来的时候,韩美丽昏过去几次了,她的小男人相公木炭一样的尸首,就摆放在她旁边。
若不是他们来的时候,带了几个护卫家丁婆子,恐怕连收尸,处理后事的人都没有。
长平县县令到了之后,先查看了韩美丽的伤势,看了一眼木炭小男人相公,然后询问那几个目击证人。
目击证人也是都有蒙圈呢。
“大人,这事儿太蹊跷了,叫人纳闷啊。怎么还有人要烧死自己的?
大半夜的,那男的偷偷跑出来,然后在自己家的木棚外走了几圈,再进去,就……就亲手点燃了自己的木棚子。”
“是啊,这事儿咱们这些人亲眼看见的。开始,我们还以为眼花了,是他们两口子闹别扭,男的故意吓唬那女的呢,结果不是。”
“对对对……确实是这么回事。那男的进去之后,火就从里面一下子就着了起来。女的大喊大叫的,大家伙儿急忙过来就火,可还是晚了。”
“我们这些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盆盆舀水灭火。可火势太大了,根本就靠不进前去,只能是在外头使劲儿浇水。没寻思到,男的把自己烧死了,女的也成了这样。”
长安县令就问了,“这两个人从住到这里,跟谁吵架,发生过争执没有?”
行人食客们都一起摇头,“我们跟这俩人都不认识,吵什么架啊?这俩人带着几个仆人婆子来到这里之后,就没跟任何人来往过。
也没见他们接触过谁,所以,到底为啥要自己烧死自己,我们就不知道了。”
叫来惊慌失措的婆子家丁护卫,县令又问了同样问题,“你们家主子可有与人发生不快之事?”
几个婆子家丁护卫都摇头,“没有啊。我们家小姐和姑爷从来不跟谁吵架,更不会跟这些下等贱民们来往。
就是前几天……我家姑爷和我家姑娘吵了一回嘴。因为什么吵嘴,我们做下人的也不敢听,也不敢问。”
事情办到这里,便成了夫妻间起矛盾,盛怒之下,不小心碰倒火烛,才引起大火,烧了自己事件。
但是,一个婆子的话,引起了长平县令的注意,她说,“我家小姐难道就这么被烧成这样了吗?大公主知道了,肯定不会饶了咱们这些人的。
呜呜呜……就是镇南侯府禁卫长韩大爷,也绝饶不了咱们,还不得把咱们五马分尸了?”
“你家小姐姓韩?是大公主镇南侯府的什么人?”长平县令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心里更是觉得晦气得很。
这长平河上得桥,被他上司下令给拆除了,船家也被赶走,这事儿,长平县令本就是一肚子的不满和火气,所以,听到镇南侯府,大公主和韩家的字眼儿,他忽然眼神就凛冽凌厉起来,厉声喝问道。
那吓坏了的婆子们都已六神无主,有问必答,告诉县令大人,“我家小姐,是镇南侯府禁卫军首领的最小妹妹。
嫁给祁旸县的盛家。原本日子过得挺好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我家小姐接到了我家老太爷失踪噩耗,就说啥也要出来寻找老太爷。
我家姑爷拗不过她,就只能是陪着出来了。我们听说,老太爷之所以失踪了,是因为他看上了谁家的百宝箱,要为大公主索要回去,孝敬大公主。
具体怎么回事,我们做下人的,就实在是不晓得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