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儿,是一定要送的。
知府是侯家最坚实得靠山,有事儿不找他,还能找谁?
不过,对爱子被县令缉拿进了县府衙门大牢,侯老太爷倒没暴跳。
凭着多年的经验看,他跟谢文罡斗了近三年,三年来,那个狗官没得到自己的半点便宜,那这次,自己还怕他的奶奶蛋的?
所以,多年跋扈惯了,侯老太爷确实是没把一个小小的县令放在眼里。
尤其大姑爷孙斌宏这个知府背后,也还有一座大靠山呢,因此上,盘踞长平县这些年来,他怕过谁?
不说现任县令谢文罡奈何不了他,就是之前的几任县令,不也是被他弄死弄残,就是给赶走了?
虽然轮到谢文罡来,他如法炮制,想要毁掉这个面上看没去文弱书生,屡次失败没能得逞,但也没吃亏不是?
今儿个,他五儿子再次欲谢文罡起了冲突,侯老太爷觉得自己拿捏窝囊县令的时候到了,就带着几个虎犬儿子,直奔县衙。
可他们爷几个带着人赶到县府衙门时,这里是人山人海,围得水泄不通,议论声,嗡嗡嗡……说啥的都有。
“真打呀?哎哟……谢县令这次是真动火了啊,说打就打,一点没含糊。”
“是啊,照这架势看,县府衙门是不肯再惯着侯家了,说打就打,没有偏袒的意思,可能侯五又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了。”
“什么?你们不知道吗?那边告示都贴出来了,说是侯五打砸商铺,戏楼子,还把制止他的朝廷命官都给打了,啧啧啧……这小子胆子可真大,真是不怕死啊。”
“哎哟你可说对了,人家有个好姐夫罩着,怕啥呀?要不然,他们侯家能在长安县这么横行霸道多年没人敢管?”
“嘁……你可拉倒吧,这回呀,这侯家算是踢到铁板上了,打了人家京城来的官老爷,不治他死罪就不错了。”
站在人群后的侯家人一听,都有点忐忑了。
嗯?听这意思,老五不但打了县府衙门的人,还……还打了从京城里下来的朝官?这……这他可不就是麻烦大了?
“滚开,滚开……侯老太爷到了。”侯家的家丁护院可没有侯家主子们这种不安的心情,依旧像往常那样,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耀武扬威地推搡围观的百姓。
有那胆小又惹不起事儿的百姓们,见是侯家人,便都自动闪开了一条道儿,让侯老太爷等人进去了。
还没等侯家人来到县衙门前呢,就听得不远处的衙门口,传来一阵阵杀猪一样的嚎叫声,“啊……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姓谢的,你个狗官,敢打老子,你不得好死。谢文罡,你给老子等着,这个仇,老子一定要报,看老子怎么整死你。”
“砰……砰,”厚重的板子落在肥硕的两片肥臀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听得人心里直焗灵……
不胆颤那还是人吗?
“老五……”
侯老大一看五弟被众多衙役们按压在一条长凳上,裤子退到了脚后跟儿,露出来的两坨白光光的肥臀,被板子打得已经见血了,他龇牙裂目怒喝一声,就冲了上去。
“快……快拦住他。”
敢当众阻拦官府衙役的公事,那是形同谋逆,罪可就大了。
侯老太爷想让他拦着他,可惜,家丁和护院们都反应慢了,没等伸出手去,那侯老大就已经冲到了行刑的衙役们跟前,挥拳就打。
一记狠拳带着风,直奔其中一个掌刑的衙役面门就锤了过去。
“啊……”随着一声痛呼惨叫,那个极其“幸运“的衙役就倒在了地上,鼻子嘴里的鲜血就喷了出来。
“啊?这……敢殴打官差?侯家老大这么勇吗?”满满当当的围观百姓们,都目瞪口呆,发出了惊叹。
“侯家果然是铁。敢在县衙门口殴打官差,有知府做靠山就是不一样啊。”
“太目无王法了。简直就是贼匪啊。”
有人在人群中刻意引导,顿时就引起了公愤,“抓他,把他抓起来。”
“对,抓住侯老大,别放走这个恶霸。”
“打死他,打死这个作恶多端的恶霸,给咱们穷苦人做主啊。”
引起公愤的后果,是难以想象的,许多人冲到侯老大跟前就要下死手锤他,可木雨竹哪能让整治侯家的好机会,就这么被人破坏了?
她朝高明忠老哥三个打了个阻止的手势,站在侯老大前后左右的哥三个,就立马过来护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