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木怀恩脸色变了。
虽然,闺女嫁给权贵公子,给自家带来了极大的利益,可被自家人背后算计捅刀子这事儿,他心里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
正当他准备质问庄氏,训斥木云芳呢,忽地一下,就见人影一晃,从他背后门里闪过一个人来,奔到庄氏跟前,抬手啪嚓就是一个大耳雷子。
“贱人,敢算计我们五房,看我不打死你个贱货。你个老贱人,你戳咕你闺女欺负我闺女,戳咕你儿子儿媳妇欺负我儿子儿媳妇,三番两次的,当我周婉盈是死的吗?”
木雨竹一看打人的人,再次咋舌。
“喔嚓……原主爹娘怎么都这么精于算计,这么彪泼辣?”
她心道,“原主爹老谋深算,在京兆府衙使劲儿砸银子,来保自家人平安。
这位原主娘也不逞多让,借机发挥,明着是为了闺女,实则是报庄氏欺压她多年的仇怨。
啧啧啧……真不愧是生意场上的夫妻档,见机行事,文武双打,配合默契。
可是……作为弟媳,当街暴打妯娌嫂子,即便为了自己闺女,那也影响不好啊,她这会儿这么做,就不怕毁了名声和家风?
木雨竹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看周氏表演,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她这么做的动机。
呵呵呵……周氏暴打庄氏,却拿闺女做挡箭牌,发泄自己的私愤,如此被人议论起来,大都会称赞她为女出头,是慈母心怀。
而她的闺女,会被人认为是矛盾纠纷的罪魁祸首。是小姑娘自己不谨慎不要脸,酿成了灾祸,连累了父母。
所以,唉……可怜原主小姑娘,你摊上的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亲人呢?本大佬拭目以待。
周氏打完庄氏,下意识地偷瞄一眼不远处人群里木雨竹,尽管没看清闺女现在的模样,可只是一瞄而已,眼神并没有在木雨竹身上多停留一息。
但是,这一瞄,不妨碍她打心里深处极其厌恶她。
她只恨她怎么就不安分呆在安逸伯府,和离出来做什么?老死在安逸伯府,坐稳六少奶奶的位置不好吗?
今天,小贱人与安逸伯府撕破脸皮,那往后自家的日子还有清净的时候吗?儿子孙子会没有大麻烦?呸……真是养不熟的蠢货。
周氏这边心里恨极了愚蠢的闺女,那边庄氏和木云芳爽爽挨打,也不是省油的灯。
吃了这么大亏,娘俩岂能消停?娘俩扑倒在地上,放长声哭嚎。
“欺负人了,打死人了,木老五两口子要打死人了,大家伙都来看看呐。”
呼啦啦……随着娘俩折腾,不一会儿就又围过来不少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婉盈,雨竹,咱们回屋。”
木怀恩嫌丢人,也不想理睬放泼撒疯的庄氏娘俩,便招呼自家妻女回房。
周氏闻言,关注点一下跑偏了,急忙问道,“雨竹?雨……雨竹是谁?孩子他爹,谁是雨竹?”
猴样儿的闺女站在面前,周氏愣是没认出来,这就有点搞笑了。
自己生养的亲闺女,才一年多没见,即便是瘦得变了模样,也不该看不到啊。
也许……周氏觉着收拾庄氏的机会难能可贵,所以,突然冲出来暴打她,完全是处于的本能?
但是,不管找什么样的借口,亲娘不认得亲闺女这事儿,是说不过去的。
木雨竹亲眼见到原主爹娘的精明和泼辣,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俩人跟自己或许有什么不对的气场。
压下心头异样,木雨竹佯装激动和不安,上前行礼,语调却又故作悲惨凄惶地哭道。
“娘……娘,女儿……若不是林嬷嬷和白芷,白兰护着,您闺女差点就见不到您了。呜呜呜……”
周氏乍见瘦得皮包骨头,脸上只剩下大眼珠子挂在眼眶里的闺女,惊得后退两步,心里发慌,颤抖声音问道。
“你……是茯苓我闺女?你……怎么成了这个鬼样子?啊?”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啊。
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家碧玉千金小姐,才嫁人一年多点,怎么就成了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儿?
周氏一时间没敢接受现实,脑袋嗡嗡地,不相信安逸伯府会这般磋磨人。
“你……你在婆家没尽到做媳妇儿的本分,才……才被婆家人厌恶磋磨?”
一张嘴,没有关心,却有质疑,木雨竹闻言直翻白眼。
很好,这个说法和语调,是亲娘吗?
说自己闺女是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