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罗春越打越心惊,这是他出道以来遇到的第二个最强劲的对手,除了小安,他以为他会是仅次于他的存在,那个天下第一教出的徒弟让他的自信心第一次受到打击,但是总体来说,还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毕竟那是天下第一的徒弟,名师出高徒么,很正常,问题是自己可是天下第二的徒弟,那按道理也应该是第二,可是这个白水涵怎么比自己竟然不遑多让,三百余招了竟然没能打败他。
陈罗春越打越心惊,可是白水涵却是越打越兴奋,这是他出道两年来遇到的最为强劲的对手,没有之一。虽说自己的师父不差,忝列天下第三,但是白水涵知道,对于这个排名,师父书生似乎不太服气,直言他们三个人并没真正的对战过,那话的潜在意思是,没有真正对战过,所以才对排名有些不服气,毕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打败我我才会承认。
白水涵从师父的言语中听出了一个武者的不服气,这也是他对于此次比试比较看重的原因,他要替师父争光。
白水涵虽然越打越兴奋,可是兴奋终究不能替代气力,面对这个此生唯一仅见的对手,白水涵求盛的心念比任何时候都强烈,可是,心念终归是心念,而取胜却要实力说话,对方的实力比不差,可以说跟自己在伯仲之间,想赢,很难,对方肯定也想赢。
老僧一开始很笃定的坐着,通过一番比试,他对自家徒弟 的本事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虽说比试的都是年轻武者中的佼佼者,但水平其实都差不多少,除了老道的徒弟,余下的没有几个有着远超同侪的实力,相比那些武者,自家徒弟最大的优势是对敌经验丰富,这从第一场比试就能看出来。当书生的徒弟跟 自家徒弟转圈圈时,他看得出来,书生的徒弟也是忌惮自家徒弟的实力,所以才不敢贸然出招,由此老僧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家徒弟肯定能赢,但是得在百十招开外。
书生倒是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地喝着茶水,对于自家徒弟的实力他可是门清,别看这家伙不声不响的,练武肯吃苦,敢下功夫,所以书生笃定徒弟白水涵肯定能拿个好名次,当然第一是甭想了。第一不想,第二却不能不想。这是书生的底线,也是徒弟白水涵的底线。
陈罗春累了。
白水涵也累了。
其实两人都累得不行不行的了,都想松口气,是那种倒地四仰八叉的松口气。他妈的,实在太累了,从来没这么累过。两人的招数也不复一开始的大开大合,招招见肉,而是是越来越迟缓,越来越无力,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醉汉在撕扯,哪里还有青年才俊的勇武和锐利啊。
这已经不像是在比武。
两个人都累了,但是谁也无法打败谁,没有分出胜负,两人还得继续打下去,就看谁能撑住了。
陈罗春丢不起那人。
白水涵只想求胜。
饶是体力不支,俩人还是继续比下去。继续比下去,两人的汗水都把眼睛糊住了,可是也没有人罢手停战,因为都输不起。都不想输,都想赢,赢了才能继续走下去。
老僧很着急,原因无他,老道的徒弟都胜了,排名天下第二的他的徒弟还没胜,这都眼见着奔四百招了,俩人还是半斤八两不分胜负,你这让他老脸往哪搁。人家会说,你这天下第二也不咋地么,你看天下第一的徒弟,人家一招就击败对手,你倒好,你的徒弟倒好,都打成醉汉了,难不成练的是醉拳。
书生也急了。
书生其实不是书生,只因名字叫毕书生,所以江湖上以讹传讹,都觉得他是个书生,也因为武功高超,所以位列当世几大绝世高手之列,一道一僧一书生。
毕书生很对这个叫白水涵的徒弟上心,因为这徒弟就等于他的儿子,是他抱养并养大的,再加上白水涵天资聪颖,肯吃苦耐,所以相较于另外两个徒弟,他倾注的心血也最多,简直当亲儿子来养。
对于这届武林大会,毕书生志在必得,因为他相信徒弟白水涵。自打两年前出道以来,大江南北的高手会了不少,可无一不败在自家徒儿的手下,这让他觉得这武林大会的第一非自家徒弟莫属 ,老婆是别人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徒弟也是自己的好,这观点直到看到小安的比赛才打破,相比自己徒弟,这个年纪小上几岁的半大小子,近乎妖孽的身手让毕书生觉得自家徒儿能拿到第二也是心满意足了,如今,第二轮的比赛还未结束,这第二也是镜中月水中花,看来这江湖也不靠谱,真正的高手并没有多少,自家徒弟遇到的那些所谓的高手,其中的 水分可想而知。
老僧急了,忍不住想给徒弟陈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