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坚的高兴劲就别提了,他拉着小安出了面馆,说啥都得逛一逛这浦口火车站周遭的景致,反正离开车还有一段时间,干等着也无聊。
爷俩难得有如此轻松的心情,走着看着,遇到有趣的就停下来看一看,倒也觉不得累,时间也好打发。
其实这也是李志坚的习惯,走到哪看到哪,相当于社会调查了,同时,作为情报部门的领导,他更有必要熟悉一些地方上 的风土人情和山川地貌,以及城镇街道,这是地下党的职责,也是必备的技能,说不定哪天就能用到,未雨绸缪更是一个合格的地下党应有的眼界和格局,因为谁也不会知道以后的事情会怎么样。
爷俩逛了一圈,去火车站的路上,发现前边路边围了一圈人,正吵吵闹闹的,期间一个女人带着哭腔的控诉把爷俩的脚步给拉住了。李志坚看看小安,这小子的眼贼亮贼亮,显然又想插一杠子。李志坚看看表,时间还早,就给小安一个眼色,意思我在这等着,你去看看吧,最好能搞点钱回来。
小安向人群挤去,挤到近前才知道,女人猜黄豆被骗了,出来买年货的钱一个豆不剩全输进去了,女人怕回家不好交差,哭闹着想把钱要回去,设局的当然不愿意,你是贪财才猜的,输了就得认输,哪有输了钱还想要回去的,那我们吃啥喝啥,赌场规矩,愿赌服输,玩不起别玩。
女人显然也不是个善茬,良家妇女哪有出来赌钱的,按理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但是她的吵闹实在噪人,气得设局的家伙都想揍人了。
小安一点都不同情这女人,你看那架势就是个泼妇,乡下这样的女人多的是,打公爹骂婆婆的货,一点亏都不肯吃,赖皮的很。这样的女人仗着自己是女人,撒泼耍浑,男人拿她也没招,也许吃定了这招管用,她吵闹起来肆无忌惮,好像整条街都是她家的。
泼妇不是善茬,设局的人也不是善茬,看女人吵吵嚷嚷,他举起拳头吓唬女人:“我不打女人,你这样的不值得我动手,只怕我大哥镇江北来了就不好说了,你也知道他的脾气,生气起来天王老子都不怕。”
听到设局的这么一说,那泼妇立马住了声,把脸上的泪一抹溜了,比兔子还快,敢情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可见这镇江北在这片可不是白混的,单单一个名头就能把她吓跑。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不怕你撒泼耍浑,就怕没遇到治你的人。
小安乐了,在摊位前蹲了下来。
猜豆粒,可以说是最原始的赌博,地上一块布,摆两个碗,设局的人把三粒豆粒放在地上让你猜哪个碗里有豆粒。干这玩意纯粹就是眼疾手快,猜对了赢钱,猜错了输钱,就这么简单,所以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玩。
设局的是个中年汉子,黑瘦黑瘦,左腮上一个痦子,痦子上一根毛,半榨长,一看就是老油子。
这汉子外号一根毛,设局好多年,不知坑了多少南来北往的客,因为他是坐地户,又有镇江北罩着,所以也没有人拿他怎么样。真有闹事的,能吓唬住就吓唬,吓唬不住就提镇江北,镇江北的名头蛮大,替他摆平不少事,当然,相应的上供也少不了。
看到陌生的小安,一根毛不耐烦地挥手道:“一边去,小孩子看什么看。”显然,他没把小安当成他的潜在客户,不过他算是走眼了,要是知道眼前这个半大小子能把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葛老怪都赢了,他只怕早就吓尿了,就他这点脓包,还真的不够人家挤的。
小孩子当然好奇,喜欢热闹,问题一般的小孩子没钱,这也是设局的一根毛撵小安的原因。
小安不屑地说道:“我当什么呢,这玩意好猜。”
一根毛瞥了小安一眼,这半大小子显然没吃过亏,竟然敢说好猜,只怕我用起手法来,能把你的眼绕花,把你的人绕晕,还好猜,那么好猜的话我吃什么,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老子在这摆了好几年了,凡是说好猜的,哪个不是叫苦不迭。
“这个可不好猜,明明看着是,结果却不是,小子,你可别跟着掺和,小心回家挨揍。”旁边一个叼烟嘴的老头说道。
老头是好心,怕这个半大小子吃亏上当,但却惹得一根毛不高兴,他白了老头一眼道:“多少屁话!”
老头没敢吭声。
老头没敢吭声,小安却出声了,他指着扣在布上的两个瓷碗道:“猜一局多少钱?”
老头张嘴预言,可是想了想又忍住了,这个一根毛明显不希望自己插嘴,问题这半大小子懂个屁,家里大人给两个钱可别让这一根毛给骗去了。老头于心不忍,往小安身上挤了一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