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说胡话呢,就你个毛蛋孩子还跟这一帮老江湖玩,就怕他们玩死你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眼前的大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这一只手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你这又玩这一出,这赌博真的会让人迷失心智,怪不得把好赌的人称为赌鬼,这样看是有一定道理的。
庄家笑了,伸了伸大拇指对小安晃了晃道:“小子,有种,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
大民的爹暗自腹诽,那是有种呦,钱都让你赢去了,你要是输了你还会说他有种么,怪不得大民输了那么钱,敢情都是你们怂恿的,这帮人肯定也说大民有种,管混,厉害,不然咋入迷了。
“别给我灌迷魂汤,快洗牌吧。”小安说道,还跟大民挤挤眼。
“恁爹是谁?”
庄家一边洗牌一边问,小安的淡定确实让他唬不透,像小安这么年纪赌博的不是没有,但是像他一样老神在在的赌徒却没有,你看这小子输钱根本就不在乎,这样的人的家世肯定不简单,所以才有如此的一问。别看他在阴平还算个人物,可他知道,一些家族他惹不起。
“俺庄上的,进士爷的孙子。”
大民抢着说,提起进士爷,他倍觉有面子,有一种发自内心的骄傲。
“噢,怪不得,明白,明白。”
庄家说道,看向小安的眼神就多了一层笑意。
进士爷是谁,阴平街的没有人不知道的,进士爷家的势力阴平街的也没有不知道的,在阴平的地界上,你可以不认识乡长,但是你不能不认识进士爷,不认识有可能,但是肯定听说过,人家可是有诰命的,也有牌坊,这个可不是谁想有就能有的,据说人家光皇帝赏赐的宝物就有不少,至于金银财宝,那更是不计其数,谁不知道进士爷是方圆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呀。
“你管呢,输了又不是不给你钱。”小安说道,那样子典型的就是个小赌棍。
“也是,怪我多嘴,押不押吧?”
庄家说道,很谨慎地掷出手中的骰子,他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跟进士爷的小孙子玩下去。 跟进士爷的小孙子赌博,这风险不小,传出去说他设局坑小孩子,哪怕进士爷不怪罪,自己骗小孩子钱的恶名终将落在自己头上,这一刻,他恨上了这个叫李大民的家伙,咋把这小子给引来了。
“押,怎么不押,还没过瘾呢,咋地,我的钱不是钱是吧,开赌局不就是让玩的么,跟钱有仇?”
小安大咧咧地说道,他就要给对方营造一个小赌徒的印象,不然怎么赢对方的钱,这还已经搭了四块钱的本呢,小安可不愿意吃这个亏,平时都是我放狗咬人,你们还想放人咬我的狗,门都没有,我今儿不光替大民哥赢回那只手,我还要赢两个零花钱。大过年的兜里不装多点不得劲。
大民的爹一脸的脸不是脸,我的小少爷啊,你玩的是痛快了,可我呢,我在油锅里煎熬呢,此刻的大民的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纠结的眉头皱成了一个蛋,此刻要是有条河的话,他宁可跳下去,眼不见心不烦。
“好,哥几个就陪你玩一玩,我先说好,是你自愿的,输了可不能哭鼻子。”
庄家咬着牙说道,其实是给自己留退路,假如别人问起来,自己也有话说,我去劝过他,是他自己非得要玩,拉都拉不住,不是考虑他是李进士的孙子,谁愿意陪他玩呀,为人三不交,女人,幼童,庄户刁,这家伙就是幼童,也在三不交里面。
三民暗暗咋舌,这小安咋跟大哥一个样,难道这赌博真的有邪魔,能乱人的心性?不然凭小安这个神童,咋会这样呢,似乎很喜欢赌博,看样子还是个老手,这小安跟谁学的,他爷爷李进士不是最讨厌赌徒么,难道他不怕他爷爷?李家庄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进士爷的家规甚严,犯错了就是当团长的儿子照揍不误,人家进士爷就有那个本事,那个威望,被揍的人还不敢反抗,别看他是大团长,还是跪在地上乖乖地挨,期间还劝导进士爷别气坏了身子。
“唉!”
三民的爹长叹了一口气,他真的是没招了,说不能说,打不能打,要是自家儿子,早就提溜着耳朵骂走了,问题是进士爷的孙子,他没这个胆,也没这个身份。瞎子放驴,随他去吧,他在心底暗道一声。
“别叹气,大爷,看我怎么赢他们。”
小安说着,故意作势卷了卷袖子,跃跃欲试的样子把庄家几个逗得哈哈笑,屎褯子都还没掉呢,还想赢我们的钱,以为我们傻子呢。
第三局小安又输了,拿了个二对,可庄家拿的是五对。就这样,两块大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