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拿了个天对,只见他不紧不慢地把牌放到桌上,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众人,此刻,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他的点子最大,没有人能赢了他。
大民依旧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恨不得帮小安把牌掀开给众人看,可能觉得这样做不妥,或者说怕再挨揍,方才老爹那一脚可是实实在在用上了劲,踢得他腚骨梁子到现在还隐约有些疼,现揍不赊的道理他懂,老爹揍自己,天经地义,骂不能骂,还手更不能,综合各种因素,大民咽了口唾沫,忍下了那份好奇。
小安看着大民那副猴急又忌惮的表情乐了,估计要是他拿到这副牌,能开心的叫起来,这是包赢不赔的天对,一般很少见,喜欢赌博的,那个不乞求回回拿把好牌呢,问题是好牌不常有,烂牌太稀松,不然庄家怎么赢钱。
三民不懂牌,小安的神色又让他摸不透,但是对于小安,三民打心眼里膜拜,原因是人家自小就有神童的称号,这神童却不是乱起的,方圆十里八村的小孩多了,也没听说谁是神童,他自小到大听说的唯一的神童就是本村的进士爷的孙子小安,再加上这之前一招撂倒孙五成,这让三民的心笃定了不少,因为小安实在让他看不透,他自我安慰,神童就是让你看不透的,你一个凡夫俗子能把神童看透,神童就不是神童了,而自己也不是凡夫俗子了。
大民的爹已经无话可说了,此刻的他真的真的郁闷极了,单一个大民已经足够让他头疼的了,又拉下水一个小安,若是一个大民,他生九六的法子,哪怕绑也能把他绑回去,可小安就不一样了,人家可是进士爷的嫡亲的亲孙子,你凭什么说人家,人家又没问你要钱赌博,再说了,你也没权力管人家呀,以本家大爷的身份当然也能劝说,问题是不听你的你也没招,打更不可能,硬拉显然也不现实,人家可是来帮自家的,问题这样输下去还得了,只怕要步大民的老路了。
“大爷,你别愁,这才哪到哪啊,你擎好吧,我包大民哥没事。”
大民的爹嘴唇蠕动了几下什么也没说出来,他不知道怎么说,夸也不行,贬也不行,他实在弄不明白,这毛都没扎齐的小子哪来的自信,真是日了鬼了,咋进士爷家的人怎么说话办事都是这种样子,似乎从来没怕过,似乎这世间就没有能难倒他们的事,唉,怪不得人家能在京城做官,这可是硬学就能学来的,单这份胆量一般人就比不了,不服不行。
“大民哥,等着扒拉钱吧。”说着,小安把牌翻了过来,赫然是副天对,顶天的对子,秒杀一切的天对。
庄家看了小安一眼,又看了牌桌一眼,似乎难以置信,可是小安的牌就在那里摆着,众目睽睽之下,点子就是最大的天对。他已经没有看自己牌的必要,这一副牌中只有一副天对,而不可能有第二副天对,他就是出老千弄出个天对来也不行,先天后不天,他只有认输。
庄家输了,一把输了二十。
庄家很郁闷,赢了四把白赢不说,还搭进去十二,这到哪里讲理去。他把钱往小安跟前一推心里安慰自己,这才哪到哪,早着呢,一把的输赢并不能说明什么,先赢的是纸,后赢的才是钱。
四把输了八块,一把赢回来二十,小安没咋地,可把大民给乐坏了,他嘴里嘶嘶地吸气,好像被砸了脚趾头,其实知道他的人都毫不奇怪,大民赢钱了就这个熊样。
大民的样子为自己换回一脚,不用问,这一脚还是他爹踢的,大民摸着屁股嘶了一声,不满地挪动了一下屁股,心里却郁闷死了,小安输你踢我也就算了,他赢了你咋还踢我。
大民的爹哪眼看大民哪眼烦,又不是你赌,小安赢了还是那样,你跟着乐啥,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样,男人么,甭管有没有经天纬地的本领,最起码你得站有站样,坐有坐样,你这嘴里嘶嘶吸气,这算啥,牙疼?牙疼就去拔,在这里嘶嘶啥。
“这多过瘾,一把赢回来了,所以,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押四十。”
小安说道,一把把钱往中间一推,孤注一掷的那种,此刻的小安,无论是气势还是架势都像一个资深的赌徒,殊不知这是他下的食,让庄家误会,他知道所有的庄家都喜欢这样的赌徒,不疯不狂的赌徒怎么输钱,输大钱。
“李进士的孙子,果真不同凡响,佩服。”
庄家伸出大拇指晃了晃,然后神色凝重地抓起骰子,双手合在一起抖了抖,然后猛地抛出骰子,殊不知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小子,不怕你输得苦,就怕你戒了赌,你李进士又怎么了,你孙子输了钱我照要,赌博场上无父子,更别说你一个外人了,要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