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一副大人的口吻,殊不知这事在小安眼中实在稀松平常,依着他的意思,既然德彪媳妇有这个实力,干脆趁黑把她的歹毒晚婆婆给屠戮了完事,罪魁祸首肯定是她,屠戮了也不亏,更错不了。
小安已经从保长的口中得知德彪晚娘的为人,和种种不为人耻的恶劣行为,在小安的心中,能对自家人下死手,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倒不如一除了之,只是他不明白,德彪的小媳妇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地办这事,办这事大张旗鼓的只能是官府,哪是私人就能做主的,不然还要政府干啥。
德彪的小媳妇看了屋里一眼,咬牙道:”我要他们给我男人陪葬。”
屋里,德彪的晚娘和三个儿子躲在了里面,三个儿媳妇和孙子孙女则被赶出了屋子。
小安的心一凛,知道德彪的晚娘性命不保了,但是若让那兄弟仨都跟着陪葬,这事似乎有点不合适,那这样的话,就等于是一人的命四人赔,于情于礼都有点过,就是经官,也不会这么判,哪怕是娘四个一起下的手。
“都赔?”小安问道。
德彪的媳妇点点头,悲戚的神色中坚定的眼神闪闪发亮。她实在想不透,男人简简单单的一次回乡,竟然能丢了命,这命要是丢在土匪马子手中也就算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丢在了晚娘和亲兄弟的手中。这让德彪的小媳妇无法忍受,也愿意忍受,江湖规矩,血债血偿,管你德彪的晚娘还是亲兄弟,晚娘请兄弟能对自己人下手?下手了就不再是自家人了。
“你知道是谁杀的你男人不?”小安问道,别管怎么着,没动手的总不能跟着偿命吧,或者说只有主谋偿命。小安不相信那娘四个一起动手了,因为他听说除了老大,那俩都是软蛋,一直活在他们娘亲的阴影下,这导致他们俩的媳妇各自有不少的怨言,觉得自家男人跟老娘一心不跟媳妇一心。
“那娘四个。”德彪的媳妇恨恨地说道,然后又补充一句:”那娘四个没一个好人,都该杀。”
“你都问清楚了?”
“不用问,就是那娘四个,那娘四个没一个好人,我男人就是他们娘四个害的。”
小安大吃一惊,问询的眼光看向保长,意思这德彪媳妇咋这么肯定,又没亲眼看见,他就不相信德彪的晚娘敢承认。
保长摇摇头,显然不知道,要说德彪的晚娘动手他信,要说都动手,他不信,老三老四没那个胆。可是,这俩货媳妇的不听偏信老娘的,老娘让动手,他们未必敢不听,结果很可能在老娘的逼迫下动手,所以说,除了那娘四个和死去的德彪,谁也不知道真实的情况,而死去的德彪又不会开口说话。
德彪媳妇恨恨地说道:“今早我让人把我男人的墓给起了,我男人就是被砍死的,头上好几,呜呜。”
说着,德彪的媳妇悲从中来,顿时哭了起来。
“你别听她胡侃,她男人就是吃饺子噎死的,她血口喷人。”
屋里,德彪的晚娘大声嚷嚷着,死不承认德彪是她娘几个害死的。她不傻,要是承认,肯定得抵命,仗着德彪的媳妇是外地人,不敢拿她怎么样,所以态度依然很猖狂,似乎忘了德彪的小媳妇带来的十多个二五壮实的汉子。如今,保长带着进士爷的亲孙子来了,这更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和胆量,她觉得进士爷是她男人没出五服的叔叔,肯定会向着她。
小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愚蠢的女人,都这个样子了,谁给你的勇气啊,人家说不到黄河不死心,你是到了黄河也不死心,是不是吃准别人拿你没法,问题是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世道再不济,总归还有国民政府不是,还有法理不是,哪能是你不承认就能万事大吉的呢。
“你看——”保长看着小安说了句囫囵话。看什么,没说,估计是你看,就这样油盐不进的傻老娘们,你说你咋办,干脆让德彪的小媳妇给弄死算了。
小安暗暗咂舌,这老娘们要是聪明的话,就直接把这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完事,德彪媳妇找后账也都算到她头上,这样最起码能保证不把三个亲生儿子拉下水。转念一想,她要是聪明的话也不会害死大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好歹喊你娘,更是你三个儿子的亲哥。这一刻,小安很鄙视这个歹毒的娘们,但凡有点点良心也不会做下这大逆不道的事情。
小安摇摇头,把保长拉到一边,轻声问道:“报官了么?”
保长苦着脸道:“报了,问题大初一的没人,当官的都回城里过年去了,留下值班的都是说话不算话的,说要想报官得去县城,你也知道,就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我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