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要么就不赌了,好歹不用再掏二百现大洋了。赌了还是输,那还赌啥意思,不就是明着给人送钱么,输是输的,明着给人送钱他不愿意,怕被说大怨种。
“嗯?!”
十二指嗯了一声,看向三龙的眼神就不和善了,你小子什么意思,请我来不就是让我跟人家赌的么,赌博赌博,既然是赌,就有输有赢,世上就没有不输的人,据他听说,天下排名第二的葛老怪也输过,而且还输得不少,天下第二的都输,更何况我比天下第二还差点,我就怎么不能输,男人么,赌就赌了,千万要大气,别弄得揪心赌,没意思,也会被人看不起,不就是六百大洋么,你输不起我掏就是了,别弄得跟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传出去丢人。
三龙登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言语一声,十二指的本事他知道,得罪他,他能让自己分分钟吃瘪,可以这么说,虽然不在徐州混了,十二指还是有本事能给自己添堵,要收拾他也是一句话的事,十二指在帮,而且帮中的地位还不低,是个三龙忌惮的人物。
三龙知晓六指的底细,问题臭蛋和春来不知道啊,看十二指给三龙脸色看,臭蛋不乐意了,他嘟囔道:“我还以为是多高的高手呢,结果连个小孩子都不如,我真弄不明白,三龙你咋请了这么个人来。”
“就是,一把没赢,一把没赢啊,四百大洋没了,这能买多少麦子啊。”
春来接话道,最后这句几乎捶手顿足了,显然这四百大洋让他出了血,感觉到了疼。
问题是这话太伤人了,这不是质疑三龙,而是赤裸裸的打十二指的脸,还四百大洋能买多少麦子,你娘的,哪有这么算的,赌博就是赌博,跟麦子有什么关系,要是你这样算,那世上就没有赌博的事了,都他妈的良民,谁会拿麦子当筹码赌博呀,早知道不来了,就这样的熊货,就这样的熊眼眶子,咋开的赌场啊,这三龙的眼目头不咋地啊。
十二指的脸红了,确切地说是恼怒了,这不是打脸么,打得啪啪的响,这让他如何能忍,在徐州城他好歹也算是个人物,可到了这个叫阴平的小镇,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翻了船不说,还被请来的人奚落一顿,十二指咽不下这口气,一怒之下,他一把把骰子和骰盅都给划拉到地上了,老子不玩了。
哗啦一声,桌子差点被弄翻,牌九散了一地,小安赢的大洋差点也撒了,好在小安及时出手,稳住了桌子。饶是这样,也掉了两三块桌角边的大洋。
小安怒了,这叫什么事,你们斗气,可别拿我的大洋撒气,小安正要发火,突然就听咣铛一声,大门被踹开了,同时几个声音齐齐喊道:“都给我老实的。”
众人顿时懵了,这是遇到打劫的了。
随着一阵哈哈大笑,几个持枪的汉子把门堵了个严严实实,为首的一个汉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看到屋里的场景顿时愣了一下,随即说道:“这是咋回事,咋不赌了?没事,你们玩你们的,我看看就行。”
没有人回应,这一伙马子显然来者不善,谁都不想出那个头,马子是干嘛的,一言不合就敢开枪的主,还是少惹为妙,枪打出头鸟,没有谁愿意当那个出头鸟。
马子头自报家门:“我就是二结子,台儿庄那边过来的,路过,路过。”
二结子是近几年风头正盛的马子头,据说使得一手好枪法,不过口碑还不错,喜欢杀富济贫,至于真假,谁也不知道,都是听说,但是再好的马子也是马子,也吓人,谁也不想被马子盯上。
有人郁闷的很,怎么在这阴平街,光天化日之下还有马子,镇公所那帮民团是吃屎的?咋能由着他们来去自如呢,我们纳粮交税白纳了白交了,妈的,看个热闹也能遇到马子,真的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虽然暗自腹诽,可没一个人敢反抗,都老实的待着,大气也不敢喘,唯恐惹了马子不开心,抬手就是一枪。
胆小的一听说马子,偷偷的就想溜,可是没挪到门口,就被一杆枪逼了回来,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他就是再想走也不敢走了,刀枪无眼,这可是一伙马子,要是惹急了给你一枪就划不来了。
“呦,这赌局可不小啊,这么多大洋,这阴平街的人怪有钱么,看样子今天发事,我二结子没白来啊,不错,不错,很不错。”
二结子拿起一块大洋看了看,又猛地吹了一下,放到耳朵边上听,一阵金属的鸣响带着颤音传来,他满意地点点头,又把大洋抛起,然后接住,玩一样。
“这是我的钱,放下。”
小安不紧不慢地说道,期间还不忘捏起一个瓜子扔到嘴里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