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对方说:“少废话,开始。”
对方赌的不是牌九,是扑克,三张牌的炸金花。
唐久临附在小安的耳朵边说:“三张定输赢,你玩过么?”
小安点点头:“豹子最大么,235压豹子。”
唐久临面色一松:“正是。”
坐在对面的女子不耐烦地说道:“是个雏么,不行就认输呗,拿一个毛孩子来充数了,啥意思,你这沪上赫赫有名的大顺来没人了?没人了干脆关门算了,没必要开下去了。”
站在女人身旁的两个大汉放肆地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谄媚地掏出火机,点燃了女人叼在嘴上的香烟。
女人似乎很享受,猛地吸了一口,然后很惬意地对着小安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挑衅道:“是不是刚断奶?”
小安笑眯眯地伸出手拂了拂烟雾,说道:“嘴上逞强没用,发牌。”
女人啐掉口中吸了一口的香烟道:“爽快。”
大三虎挤了进来,手中端着一杯茶,恭恭敬敬地站到小安身边说:“师父,喝茶。”
小安满意地点点头,接过茶杯啜了一口,然后交给大三虎说:“看我怎么赢的,学着点。”
大三虎接过茶杯,高兴地说道:“嘚了。”
荷官发牌,一人一张,依次三回,然后收起,垂手站立一旁。
小安看看荷官,又看了一眼唐久临。唐久临回了他一个点头,小安知道,荷官是自己的人,断没有出老千的可能。
第一局。
小安没有看牌,他盯着对面的女人看。女人一头时髦的装束,波浪头下俏丽的脸上一对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着,猩红的嘴唇此刻微微抿了一下。女人看看小安,一脸的不屑,随即拿出一百的筹码扔到桌上说:“闷一百。”
小安也没有看牌,他直接扔出一百的筹码说:“跟。”
女人又扔出一百。
小安继续跟。
如此下去,一直到第十回。不算底,每人已经押了一千大洋了。看小安的架势,根本没打算开牌,似乎和对方比的就是一个耐心。
终究还是女人忍不住,只见她拿起牌,一张一张捻开,然后又快速合上,然后拿出二百的筹码,语气平静地说:“跟二百。”
到这时小安依然没有看牌,而是又拿起一百跟了。
女人看看小安,一脸的不解,意思显然是我都看了底牌了你还不看,那不是找输么,这样的赌徒她还没见过,铁定死输,因为她的牌足够大,保准赢他。女人又跟了二百。
小安依然没有看牌,依然又跟了一百。
女人暗自欢喜,这样的玩法正是她希望的,虽然自家拿出的钱比对方多一倍,铁定赢的牌,多多少都无所谓,反正最后都归自己。女人笑眯眯地又押了二百。
对方看牌,己方闷,这在围观的人看来纯粹就是找死,看过牌,知道点子大小,跟闷牌不一样,因为你不知道你闷的牌点子大小。这样一对比,优势就出来了,再闷下去就不明智了,就傻了。可是,作为观众,众人只能在心里暗着急,希望小安赶紧看牌,再依据牌点大小决定跟与不跟。
连着闷了十回,小安还没有看牌的打算,这让对方有些吃不准方寸了,难道?一旦内心有了动摇,信心就受到了打击,意志就不坚定了,于是,那女人就不跟了,选择了看牌,她拿出二百压上说:“看牌。”然后啪地摔到桌上,小安看去,赫然是qKA的同花顺。
众人一声惊呼,唯有站在左右两侧的彪形大汉一脸的波澜不惊,似乎这样的牌面司空见惯,理所当然,铁定了赢。也是,自从跟随女主以来,他俩还没见她输过。
女方先亮了底牌,而且是最大的同花顺,那么闷牌的小安的牌倒是大是小,这是众人急于知道的。当然,最想知道的就是那女的,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胜券在握,一副急于搂钱的架势表露无遗。
小安一张牌掀开,一个2,再掀开一张,依然是个2,大三虎激动地几乎要跳起来,他压着声音喊:“2,2,2。”因为想赢对方的同花顺,两个2显然不够,哪怕配的是最大的A也是死输,只有配成2,三个2,也就是豹子,才能稳赢对方。
小安掀开一张2时,女方不以为然,甚至还很不经意地撇了撇嘴。待小安又掀出一个2时,女方的眼睛瞪大了,同时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似乎认定了小安的点子最多也就是对2 配别的牌,无论配什么牌都是死输。她不相信小安的点子能大过她的同花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