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邢老三道。
“见过恩人。”小刘道。
“客气,客气。”小安回礼道。又对邢凯说:“咱能不能别这样,这就是小事一桩。”
邢凯认真地说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在你是小事,在我就是生死大事。”
小安笑笑道:“不早了,该下山了。”
络腮胡敬畏地看着小安,心下却暗暗庆幸,幸亏对待这个邢少东家不薄,否则还有个好?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亲眼见识过小安的身手,张斧头多厉害的人物,在人家手下就像一只鸡,死时连扑腾都没扑腾一下,也该是自己命大,存了点善心,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自己的周年忌日了。
邢凯看着络腮胡,豪气地说:“大当家的,念在你良心未泯的份上,我给你留五百大洋,也让你这帮兄弟添件棉衣,别管干什么,还不是为了吃饱穿暖么。”
邢凯一句话把络腮胡感动的差点流下眼泪,他一抱拳躬身道:“杨文超感激不尽,在下替兄弟们谢谢少东家,谢谢少侠。”
小安笑了,这邢凯的笼络水平那是没得说,不消说,这五百大洋花出去,这太湖地面上的大大小小的湖匪肯定知道邢家的仁义,再也不好意思对其下手了,相反,还很有能暗地里保护使其不受侵害,盗亦有道,湖匪也不全都是大奸大恶之人,多数还是迫于无奈的穷苦人家,将心比心也不好意思了。
这五百大洋花的值。
一听说给绑匪留下五百大洋,余下的四千五百大洋带回去时,邢老三一头雾水的看着邢凯,又看着络腮胡,不明白什么原因让湖匪改了主意,不过既然少东家平安无事,邢老三和小刘也乐得省事,认真数了五百大洋出来,又把余下的重新盖好,驮在了背上。
小安拉过络腮胡,认真地对他说:“你这不守信用的人,按理说不该留你,不过念在你还算老实,放你一码,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不要作恶,你给我记住,下次再遇到你就不是这样了,你好自为之。”
络腮胡尴尬地笑着,连连点头,那神情就像一个挨训的小孩子。
再看小安,脸色严峻的像个盛怒之下的老家长,一种和他年龄不相称的的威严在他稚嫩的脸上显现,竟然也有摄人心魄的力量。
络腮胡低着头,后背却湿了一片,他搞不懂为什么看向这个少年会有恐惧的感觉,仅仅凭他杀了张斧头?显然不是,想了好久,他才想起,是这少年身上的气息,让他想起小时候走夜路时的恐惧,由不得的恐惧,哪怕唱歌壮胆也没用的恐惧。
“好了,你就放过他们吧,毕竟还不是十恶不赦的匪徒,算我替他们求个情,还请小安先生高抬贵手。”邢凯笑着打圆场,内心里已经有把他们收入麾下的打算,毕竟这才是真正的无产者。
辞别络腮胡,邢凯和小安一起下了山。
渡口码头上,两条船紧靠着候在岸边,先到的邢老三和小刘招呼邢凯上船,说老太爷在家等着呢。
邢凯让他们先走,然后上了小安这条船,看到老梁,邢凯笑着握握手,对小安道:“我又欠你个人情。”
小安笑笑没做声。
邢凯道:“我真是没想到,这伙湖匪还这么仗义,原来是你小安的功劳,这样看真是应了那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小安笑道:“我是恶人么?”
邢凯一怔,随即笑道:“你当然不是恶人,反倒他们是真正的恶人,可是他们为什么怕你,就因为你比他们厉害,杀了一个张斧头,反倒救了很多人,我就是其中的受益者,不然的话,依着他们的匪性,能把我当客人一样待?我不信。”
老梁说道:“照你这样说,小安的做法是不是就是佛教说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邢凯拍手鼓掌道:“老梁说的没错,小安比建造七级浮屠还要厉害,能让一帮杀人成性的匪徒忌惮,敬畏,你说这功劳大不大。”
小安不好意思笑了,然后说道:“哪里有你们说的那样伟大,我当时就是觉得张斧头那人罪孽太重,留不得,所以才下了杀手,没想到这帮人反倒记着了,说穿了还是怕死,不过也是歪打正着,不然邢书记说不定得吃点苦头。”
得知是小安救了儿子,邢老爷子当即给小安鞠躬致意,慌得小安上前还礼道:“老爷子,使不得。”
邢老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您是我邢家的恩人,理当受老夫一拜,跟年龄大小无关。”
小安客气道:“我和邢先生也是同道中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相信以后他们也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