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保证书说不定就是对方的催命符,他会加倍让对方偿还,当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目前,他拿这个少年无可奈何,这想法只是自欺欺人的一个安慰罢了,当务之急就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多耽误一分钟就有一分钟的风险,这少年无论是功夫还是心机,都是令人恐怖的存在,他远非对手。
“等等。”小安叫住已经走出院门的孙敬亭。
孙敬亭一惊,瞬间,浑身像是定住了一般,僵硬的几乎迈不开步,他以为小安突然改变了主意,可是他不敢夺路而逃,一是他自忖快不过子弹,二是保证书还在人家手里,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于是,他停住脚步,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问道:“啥事?”
小安掏出一把钱,粗略估计有二十来块,他走上前,拿起孙敬亭的手,把钱拍到他手里,说道:“路费。”然后又把枪给了孙敬亭,这才挥挥手,示意对方可以走了。
孙敬亭感动的差点落泪,同时为自己方才的想法羞赧,他把钱装到兜里,把枪掖到腰间,一鞠躬道:“谢谢。”
花脸吃惊地看着师父,他弄不明白师父咋敢把枪还给对方,他不知道枪是空枪,小安已经把子弹全部退出,小安知道,就这样让孙敬亭回去,他不好交差,上司问起枪呢,总不能说丢了,这样低级的借口不能出自特务处行动队队长之口,那么,把枪还给他不失为一记妙招,不光会让孙敬亭心存感激,另一方面也说明并不在乎孙敬亭耍奸。
小安一笑,挥挥手。
孙敬亭犹豫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但是他什么都没说,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大踏步离去,那一刻,他的气势不再猥琐,倒真的像是一个真正的军人。
孙敬亭的心里波动很复杂,不能一言蔽之,他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少年不光放了他,而且两次都是,更重要的是把枪还给了他,还给了路费,这行为已经不能用大度来形容,自己这是祖坟冒青烟了,他赵守峰,还有那个金亮,相比自己,得从土里爬出来理论,凭什么,凭什么三番两次的放了你,平心而论,孙敬亭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知道,以后对这个少年不能有丝毫的不敬,更不能有糊弄的心态,就凭人家替你考虑周全,你就不能不讲江湖道义了,另外一个,这少年深不可测的身手和心机才是最可怕的,他敢肯定,这枪里没了子弹,常摸枪的人都能感觉出分量,有没有子弹不一样。
看着孙敬亭消失的身影,花脸不解地问:“师父,他可不是好人,你咋还给他钱?”
小安道:“自己想去。”
花脸闹了个大花脸,仔细想了一下,突然面露喜色道:“打一巴掌给个枣,师父,高明啊。”
小安道:“行啦,别拍马屁了,有空你去火车站看看,有异常的话赶紧回来。”
花脸点点头,随即扭身就走,能被师父使唤,在他看来荣幸之至。
小安回到刑家,刑凯和老梁已经等着了,看到小安,老梁一笑说道:“我就知道没事,咱们小安是谁。”
刑凯微微一笑道:“走吧。”
小安特意去跟刑老爷子告别,刑老爷子拉着小安的手依依不舍,慈祥的样子真的就像是一个宠爱孙子的老爷爷。
辞别邢老爷子,三人步行往火车站奔去,一小时后,一班直通上海的火车路过望亭,短暂停留二分钟,他们要乘这班车去上海,有望晚上到达,不耽误明日的会议。
三人行至半路,花脸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师父,不、不好了。”
小安示意花脸慢慢说。
花脸喘匀了,这才说道:“火车站那里不对劲,好多警察,是不是专门等着你的?还有那个,孙什么的,孙队长,也在。”
小安不知道,孙敬亭刚回到镇公所,徐丙章就带着大批警察赶到了,原来是回到无锡的徐丙章越想越不对劲,孙队长平白无故被几个小混混诬陷,这肯定不是认错人那么简单,说不定这里隐藏着一个阴谋,而孙队长正好撞见了或者识破了,对方不得已之下怂恿几个混混捣乱,不然无法解释孙队长被诬陷一事,他记得老师说过一句话,所有的巧合加起来就是设计,孙队长被人诬陷肯定不是巧合。
望亭,肯定有敌人一个阴谋,或者行动甚或一个窝点,徐丙章为自己的判断兴奋,他于是让蔡局长给他派了两个小队的警察,然后杀气腾腾直奔望亭。
“孙队长,有什么发现没有?”徐丙章笑眯眯地问道。
孙敬亭的心咯噔一下,但是随即又平静了下来,他斟酌再三说道:“那几个混混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