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张仲回复,大殿外就响起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
“下、下官鲍文山,求见赵大人。”
赵兴定睛一看,只见外面的台阶上,有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节杖在行礼,看他那样子简直像要断气了一样。
张仲轻声道:“大人,鲍文山,就是第四人。”
赵兴:“……”
待鲍文山进殿,赵兴凝视着这位老人,久久无语。
自己果然高兴得太早了。
云城这现状就是老的老,弱的弱,走的走。
兵界第三环任务,给了自己七品官,感情是尼玛光杆司农啊!
这个七品不但是临时的,还给狠狠的砍了几刀。
属官还不到满编的三分之一,自己怎么做事?
那不得累死?
鲍文山见赵兴久久不说话,连忙作揖道:“大人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请大人降罪。”
还降啥罪啊,您坐吧。
赵兴根本没心思计较,让鲍文山入座,此人几乎要老死任上了,也不知在此处待了多久。
兵界对云城的编制情报,并未作具体说明,所以难度应该就是在这里了。
就是不知还会不会补人过来。
应该得补吧?
无论如何,既来之则安之,赵兴很快调整心态,继续询问云城情况。
兵界既然没报情况,那这些就属于他需要主动去了解,是考验的一部分。
首先从人问起。
“张仲,伱可知为何会有这么大规模的调动?”
张仲犹豫了一下,旁边的鲍文山抢先开口:“大人,还是我来说吧。”
“好,那就你来说。”
鲍文山道:“非是这次大规模调动,是云城历年来一直都处于少人情况。”
“为何会如此?”
鲍文山道:“云城处于九天应元府边城,两百年来,时常有异族骚扰。”
“下官在此地任官一百三十六年,云城遭受异族侵袭共一千四百五十二次。”
“其中二十五次,云城完全沦陷,落入异族之手。”
“常年战乱,久守必失,导致司农监一直不满员。”
赵兴眉头微皱,他明白为什么鲍文山说而不是张仲说了,也就这位已经不指望什么前途不前途了,说什么都无所谓。
鲍文山这话的意思就是在说,上面不管事,觉得这里丟来丟去,又很难防,干脆就摆烂了。
反正异族也不可能驻扎在这里,打过来就先跑,等人家走了再派人过来治理,重新收复便是。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原因很多,但归根究底,还是没有利益驱动。
守好了是应该的,没什么功劳奖励,守不好,责罚也不重,因为历来就是这样子的。
景帝先前不启大战,忙着对付世家,上轻下慢,谁敢擅自去启边衅?
所以在这块地上风气就是:我宁愿什么都不做,也不愿意犯错。
“久而久之,没人愿意来云城当官,分到边城为官,被视为一种发配。”
“即便来了,也是想着办法找关系调走。”
“宁愿降一级,甚至降两级,调到别处,也比在这里做官强。”
赵兴摆了摆手,打断了鲍文山的话。
知道情况就足矣,接下来再说就是他这个上官跟着下属一起发牢骚了,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鲍文山见状,住嘴不言。
张仲、江锡、何丰年三人则是眼神黯然。
“诸位不必伤神,从今天起,云城便不一样了。”
鲍文山是个不怕死的:“下官斗胆发问,如何不一样?”
赵兴微笑道:“因为朝廷将会重视这里,你们或许还不知,这里将变成重镇!不但如此,朝廷还将继续南征,开疆拓土!”
“到时候,云城就不再是边城,尔等也不用时刻担心自身安危、前途命运。”
赵兴画的这张饼,果然奏效。
张仲、江锡、何丰年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希冀:“大人此话当真?”
赵兴给龙肖打了个眼色。
后者顿时会意:“那还能有假?尔等可知,眼前的都水令,是什么来头?”
张仲、江锡、何丰年伸长了脖子等待下文。
龙肖吊足了胃口,沉吟片刻才道:“赵大人,如今不过二十一岁,乃是十阳洞天最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