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闻此,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
“这……奴婢实在不知其中缘由。”
唐国栋揉了揉太阳穴,显得颇为烦恼,挥了挥手示意丫鬟先退下。
本来想着这重要场合应该叫他一起来了才是,可没想到竟有了如今这么一出。
“三哥病了?”
剑秋的目光中掠过一抹惊异,旋即又将这情绪深深藏匿。
唐国栋并未过多云语些什么,只是不断地举杯,借酒意遮掩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哀伤。
唐银虽然只是一个庶出,虽是庶出之子,却深得父亲宠爱。
那份偏爱,丝毫不逊于任何嫡系血脉,然而,这一切全都被他那引以为傲的儿子毁了。
正当唐剑秋轻啜着杯中香茗,忽地脑海灵光乍现。
他记起来了!
说来也怪,前世之时,唐银亦曾历经一场重病。
不过不同的是,当时是唐银反诬声称是自己将他推入水中,致使自己遭受了父亲的严厉责罚,而今因下西洋导致事件发生改变。
自唐银落水康复之后,他竟似脱胎换骨,对唐剑秋也的态度也略微好转了些。
起初还以为这厮良心发现,可到头来发现,那不过是唐银精心编织的伪善面具罢了
那个口腹蜜饯的家伙将周遭之人尽数玩弄于股掌之间,还将唐府上下一并荼害,当真是禽兽不如!
这次,他要一点点地揭穿唐银虚伪的面孔!
……
此时,待在房间内的唐银怒火中烧,一把夺过丫鬟递进的药碗,狠狠掷于地面。
只听“哐当”一声,瓷片飞溅,散落一地。
“你是说,他居然还活着?为何他至今还没死!”
唐银的愤怒如狂风骤雨,每一字都似从牙缝中挤出,满载着无尽的怨毒。
丫鬟身躯微颤,恐惧如寒冰般攀爬至心头,但还是鼓足勇气说道:“三、三少爷,奴婢已遵照您的吩咐,将那些话原封不动地告知了老爷,
可……可是,您跟四少爷也是同父至亲,血脉相通,即便不顾念其他,按礼法而言,您也该……”
不待丫鬟言毕,唐银已是一挥臂,将承载着汤药的托盘猛地掷向了她。
丫鬟被这股冲击砸倒在地,疼痛之余,她的眼眶迅速盈满了泪水,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份突如其来的屈辱,任由唐银发泄。
唐银指着她的鼻子就是破口大骂:住嘴!本少爷行事,何须你这卑微奴婢置喙!”
唐银言辞间尽显骄横与不屑。
心中暗自忿忿,唐银思忖:“妈的,一个下贱的胚子也敢妄议于我?整日里这些繁文缛节,真是迂腐至极!他娘的,古代人就是麻烦,让我学这些没用的礼数还不如让我玩滑板!”
次日,
唐府,庭院;
唐剑秋闲来无事正在院中孤身弈棋,手中白子轻轻落下,一阵急促而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一名梳着双颦发、面容清秀的丫鬟匆匆跑来,喘息未定,却已急切地开口:
“四、四少爷,大理寺少卿大人到访,此刻正在门外候着呢!”
唐剑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猛地从位置上起身。
“快,快请他进来!务必以礼相待。”
“是!”
丫鬟领命,转身快步向门口奔去,身影在晨光中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不多时,伴随着丫鬟轻快的脚步声,一位身着洁白长袍、气质温文尔雅的文士缓缓步入庭院。
他步伐从容,举手投足间尽显名士风范,宛如从画卷中走出的仙人,卓尔不凡。
在见到唐剑秋时,苏景眸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剑秋,真是久违了啊!这一路寻来,可真是费了我不少功夫!”
正说着,苏景抬起双臂狠狠地抱了一下,接着打量起了四周,似在寻找着什么。
“弟妹呢?”
唐剑秋随口回了一句:“去军营了,你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闻言,苏景的神色不禁凝重了几分,眼中既有深深的忧虑,也有对魏忠贤那奸佞小人仗势欺人的愤慨。
“剑秋,我听说魏忠贤那老贼夺了你的官职,可有此事?”
关于这点唐剑秋未有半分推诿,干脆利落地坦承;
“确有此事。”
苏景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