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句话,瞬间将唐银从云端拽落尘埃,使之化身为众人唾弃的过街老鼠,而那些个前来围观的才子说话更是带刺。
“世人皆传三少才智过人,今日一见,却不过尔尔,犹如那土鸡瓦犬,尽是街头巷尾的浅薄行径!”
“哼,一个庶出之子,本就难登大雅之堂,竟还妄自尊大,也不怕你那卑微的身份玷污了我们的视线!”
另一人言罢,面上厌恶之色溢于言表,仿佛多看唐银一眼都是对自身的侮辱。
唐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难以置信的情绪在他眼中翻涌,言辞间不自觉地退却了一步。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这……这怎么可能……故事的走向,本不该如此扭曲,我,我怎会落得被一个古老封建时代的男子男子打败!”
“封建?”
唐剑秋眉头紧锁,一脸茫然,不知他所说的封建二字为何物。
唐银心中一阵慌乱,眼神闪烁不定,不敢与唐剑秋那锐利的目光相接,却仍强撑着,用尽可能坚定的语气喊道:
“空口无凭!我不过是有感而发,抒发胸中块垒,绝无半点叛逆之心!你们若要定罪,总得拿出我图谋不轨的真凭实据来!”
似乎是想找个发泄口,唐银猛地一挥手,推了唐剑秋一把,随之而来的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火花,他猛地一挥手。
但唐剑秋就像是棵屹立不倒的老松树,稳稳地扎在那里,任由唐银如何用力,脚下的土地依旧稳固如初,未有一丝动摇。
“你!你怎敢如此无礼!我可是你兄长!”
唐银的惊愕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炽烈的怒火。
他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扣住唐剑秋的双肩,那双眸子里,愤怒与不解交织,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燃烧殆尽。
他继而加大力度,似乎想将其撂倒。
眼见两人起了冲突,几近拳脚相向的边缘,苏景岂能袖手旁观?便上来拦住二人,尽可能避免悲剧发生。
就在三人纠缠不清之时,一本装帧古朴的话本悄然从唐银的衣袖间滑落,宛如一片轻盈的羽毛,静静地躺在了青石板上。
唐剑秋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他眼疾手快,一把将话本抬起,目光扫过封面,眉宇之间闪烁着费解之色,“这是……唐诗三百首?”
“唐诗三百首,李白,将进酒?杜甫,春望!原来是我误会了三哥。”
提及李白,众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浮现出一丝朦胧的印象,只是具体明细不太清楚,如今也算是见识到了。
旁人见到手上这书,恍然大悟之色溢于言表,望向唐银的眼神中,厌恶之情愈发浓烈。
“此人诗中字字句句皆是对故土故国的深情厚谊,初时还道是忠君爱国之士,未曾想,竟是窃取他人诗作的宵小之辈!”
“作不出诗便罢了,竟还干出这等涉嫌抄袭的勾当,不知唐老爷教出这样的货色将作何感想?”
另一人闻言,亦是颔首赞同,轻声道:“先有反诗之嫌,后有抄袭之实,此等浅显之理,吾辈凡夫俗子尚能洞悉,何况他身为读书人,又怎会置身事外,懵懂无知呢?”
“我……我可是外来之客,与尔等自是有别!”
唐银言辞间带着几分慌乱,却又强作镇定,转而厉声指向唐剑秋,
“对,至于你,不过是一介无权无势的草民,竟敢妄图与我这位六品官员相抗衡?你就不怕本官对你施加惩治?”
唐银的目光再度如利剑般刺向唐剑秋,仿佛唯有从他那里,方能寻得一丝扭曲的快意与满足。
关于这点唐剑秋未有半分回避,反而神情坦荡,“我的确是个身份卑微的贱民,可我也尚知礼义廉耻,三哥如此詈骂,岂不是连带着我们唐家的颜面也一并践踏了?”
“你……你……”
唐银气得浑身战栗,手指直指唐剑秋,却半天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周围人投来的讥诮目光,更是令他如坐针毡,难以自持。
唐银深知自己理亏,无力再行辩解,只好放出几句狠话,企图挽回些许颜面。
“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丢下这话后,唐银头也不回地跑了,生怕被人揪住狐狸尾巴似的。
待到唐银远去后,苏景终是忍俊不禁,放声大笑,不经调侃了一句:“剑秋,你那兄弟可真有意思,
起初我还纳闷这诗句怎如此耳熟能详,原来是大诗人李白的佳作,